最早抵御骑兵的“武器”,就是步兵方阵。
方阵是一种以静制动的战法,由大量的士兵形成密集的队形,然后再往阵外伸出数量众多的长矛,形成一个犹如刺猬一般的阵型。马匹不是冲上来撞在矛尖被戳死,就是害怕长矛而降低速度,减小冲击力。
不管是哪种结果,都会让骑兵的威力大打折扣。
骑军速度慢下来了,冲阵威力大减。
再被阵中弓弩手一通扫射,损失必然重大!
即便是其精锐重骑兵冲入阵中,也由藏在其中的重甲步卒对付。
在刘禅看来,此乃万全之计。
危险?
或有之!
但说起危险,你吃饭喝水都有可能被噎死,走路怕雷劈。
领兵前来,一点危险都不冒,那你还打什么仗?
荆州久经兵祸,刘禅所求的,便是尽早结束战争。
拖下去,对他没好处!
人家魏国家大业大,他只有荆州一地,耗不起啊!
再耗下去,荆州民心要被耗光了。
如今的刘禅,颇有一种诸葛亮北伐时的感受。
以小博大。
难啊!
魏国可以一败再败,而他刘公嗣,却是一场大败都吃不得的!
像关羽冒进兵败,被围叶县,整个荆州北面战局,顿时陷入被动。
刘禅此番冒险诱敌,又何尝不是在给关羽兵败买单?
“整军备战,五日后,出兵卷城!”
虽然是要以他刘禅作为诱饵,吸引虎豹骑。
那也不能直接告诉对面是陷阱。
行军途中,遇到虎豹骑,然后变换阵型,让虎豹骑觉得有可乘之机了,他才会来攻。
否则你直接告诉他这是一个陷阱,只要是曹休脑子正常,都不会来攻!
“阿会喃,届时,你所率骑兵,便要在关键时刻堵住虎豹骑后路,冲阵冲不过,杀溃散之敌,总是可以的罢?”
阿会喃当即用力拍着胸脯,说道:“殿下放心,此战若不能歼灭虎豹骑,殿下便将我阿会喃的脑袋拿去当夜壶用!”
“你这脑袋,还是自己去当夜壶罢!”
刘禅没好气的瞥了阿会喃一眼,倒是将他看得不好意思了,只得是尴尬得用手抓着后脑勺。
“令明。”
刘禅看向庞德,说道:“你领三千兵丁,随时准备阻击北面来的援军。”
虎豹骑来攻,若时间拖得久的话,卷城中的魏军驰援,要想完整的吃下虎豹骑,那就难了。
“殿下放心,有末将在,定不会放一人过去!”
“好!”
刘禅直接在主位上起身来,他端起酒樽,大声说道:“五日后,我刘禅的性命,便托付诸位了,请!”
众人亦是起身,将酒樽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他们每个人都战意十足!
阿会喃心中更是憋了一股气!
前番打了败仗,这次一定要赢回来!
庞德眼神闪烁。
殿下如此信重,又以身为饵!
他庞德即便是豁出性命,也要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
若是殿下不存,那他庞德活着有什么意思?
殿下的大志,只有殿下一人才能完成,换了谁都做不成!
张苞关兴等人,亦是双拳紧握!
五日后,定要全歼虎豹骑!
殿下,更是不能伤了一根毫毛!
他们的富贵,都寄托在刘禅身上,荆州安危,乃至于整个蜀汉集团的荣辱,都寄托在刘禅身上!
便是他们都死了,殿下也不能有事!
看着堂下军将战意沸腾,士气高涨的模样,刘禅微微点头。
如此的话...
初入宛城,与魏军交战,应是能拿下一场胜利了。
这个胜利,对于激励士气来说,至关重要!
与众人宴饮一番,刘禅便也去后院房中歇息了。
急行军数日,再年轻的身子,也受不了了。
到了院中,一直跟在刘禅身后的关银屏突然从身后将刘禅抱住。
她头紧紧地贴着刘禅的后背,小声说道:“郎君,你不是与凤儿我常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吗?怎现如今要兵行险招?不必为了凤儿,便置自身安危于不顾。”
关银屏眼中水雾盈盈,眼眶更是红肿起来了。
她还以为刘禅是因为她每日心忧自家老父关羽,愁眉不展,为尽快救出关羽,使她展颜,是故才用此险计。
她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担忧。
“父亲深陷重围,生死不知,郎君若有什么不测,那我也不活了!”
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若是有什么不测。
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可说此等丧气之言!”
刘禅抓住关银屏芊芊细手,感受美人急促的呼吸与心跳声,说道:“五日后诱杀虎豹骑,必胜,无须忧虑!”
她将关银屏揽入怀中,见其脸上的担忧之色并未散去,他在一边打趣道:“你还未给我生十个大胖小子,我怎么舍得死?”
“你...”
被刘禅一打趣,关银屏小脸顿时醺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