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一个一个的上,上的人不如死的多。
只要前面没有顶住,后续冲上来的援军就难以为继。
够了!
董茶那环顾四周,樊城守城士卒,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是没有什么斗志了。
尤其是那于禁?
董茶那瞪了于禁一眼,哈哈大笑一声,说道:“明日,某再来取你性命!”
说完,便撤回行女墻中。
呜呜呜~
无当飞军鸣金声起,攻城的无当飞军士卒,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的狼藉。
于禁胸膛剧烈起伏,身上的伤口更是让他疼痛难忍。
但最痛的,并非是身体上的创伤,而是心中的苦楚。
明日,樊城可能守住?
若那蛮将再来,我于禁还是他的对手?
他环顾身前守城士卒,见他们一个个脸上都露出劫后余生的侥幸之色。
战意,已经在他们心中散去了。
对于这场看不见胜利的守城战,于禁心中愈发没有信心了。
“君侯,守住了!”
满宠咧嘴一笑,他满身血污,一瘸一拐的走向于禁,显然也是受伤了。
“伯宁守城,悍不畏死,于某人心中佩服。”
于禁麾下部将,在这两日的守城战中,对满宠的看法,已经是有了很大的改观了。
满伯宁虽是酷吏出身,但能够在战场上卖命,那便是好汉子。
尤其在关键时刻,满宠可以说是间接救了于禁的性命!
“还请君侯莫要懈怠,只要守下去,总会有希望的。”
希望?
希望在何处了?
于禁看着远处的西下的夕阳。
火烧云点缀在天边,再是辉煌,亦是挡不住下山的太阳。
他于禁,现在又何尝不是下山的太阳呢?
只是天边的太阳下山了,还能再起,他于禁兵败了,可能活命?
哎~
于禁摇了摇头,说道:“让儿郎们好生吃喝,好生歇息,今日他们算是为国尽忠了。”
说着,于禁破颇有些萧瑟的踩着满地的尸体,朝着城内而去。
满宠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无当飞军军寨,一时之间,心中亦是复杂。
是啊!
这樊城,可能守下去?
大将军,当真败了?
若宛城被云长攻下,那守住樊城,还有什么意义?
便是满宠一直给自己加油打气,如今的现状,还是让他在心中升起气馁的情绪出来。
...
樊城外。
蜀军营寨中。
董茶那浑身浴血的半跪在阿会喃身前。
“将军,今日虽未攻下樊城,但敌人锐气已失,明日再让我攻一日,明日我便可将樊城打下来!”
今日若非后劲不足,樊城已经是打下来了。
明日换些精锐,铸造多一些攻城器具,则樊城必下!
樊城上的情况,阿会喃自然也有看到。
“你做得很不错。”
阿会喃亲自上前,将董茶那搀扶起来,说道:“今日之战,你不负殿下厚望,算是打出了我们无当飞军的风采!”
“可惜未能将于禁头颅斩下,否则,今日便可破城!”
董茶那脸上还有惋惜之色。
“先生。”
中军大帐中,阿会喃将目光转向徐详。
“现如今,可是劝降的时候了?”
徐详撸了撸颚下短须,他本来想说再打一日的。
但听这阿会喃与董茶那的对话,若是再打一日,说不定便不用他去劝降了。
这劝降功劳不就没了?
他当即起身,说道:“或许明日是更好的时机,但今夜,我可前去一试!”
“好!”
阿会喃脸上露出喜色。
“先生果有名士之风!不惧生死,阿会喃心中佩服!”
对于阿会喃来说,他作为无当飞军的主帅,这樊城只要是破了,他都是有功劳的。
能快一日攻下樊城,便能更显出他的本事,以及无当飞军的精锐程度!
他可是殿下亲命的无当飞军主帅!
甚至说无当飞军这支军队的名字,都是殿下命名的。
作为殿下爪牙,他阿会喃不能丢了殿下的脸,无当飞军,亦是不能辱没了殿下的威名!
“我等今夜便在帐中为先生温酒,待先生凯旋归来之后,自当痛饮一番!”
为了功劳,他徐详也只能豁出去了。
“既是如此,那在下便去了。”
徐详回身至自己的营帐,拿出刘禅交代给他的信件、信物。
“子明当真今日便要去劝降?”
这才攻城第二日,即便是攻城有效果,要劝降,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罢?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
于禁如今深陷重围,若是一心求死,可不管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
在糜芳看来,徐详此去。凶多吉少啊!
“不若慢几日,成效或许更好!”
面对生死,徐详此刻倒是很坦然。
“生死由天,富贵有命,今日为这献城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