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死不瞑目的模样。
在他身后,吕蒙则是身上中了数箭,此刻面色痛苦,喘着粗气,但无性命之忧。
韩当虽然勇猛,但毕竟经过一轮厮杀,已经是强弩之末,邓艾与糜旸两人联手,直接将刀剑架在他的脖颈之上。
再是愤怒,也抵挡不住扑上来的士卒,以及那一根根的绳索。
韩当马上被包成个粽子模样。
“大都督,你已非吴下阿蒙,应当懂得留下有用之身,将来,或许有报仇雪恨的机会,现在若是死了,那便是一具枯骨,被我死死地踩在脚下。”
“刘!公!嗣!”
吕蒙满脸恨意的看向刘禅,刘公嗣三字,他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
“将吕蒙捆了,让军医为他治伤,莫要死了。”
以吕蒙东吴大都督的身份,恐怕可以在孙权面前换不少东西罢。
...
时间回到信号弹刚刚发上天穹之时。
埋伏在江岸上游的庞统面色淡定,他当即下令。
“斩断绳索,点燃草料!弓弩手、长枪兵,刀盾手...各司其职,准备擒杀江东士卒!”
只见在黑暗处,早早的便停靠这十几艘商船,船上满载的不是货物,而是泼满火油的草料,此刻火把一燃,数十艘商船顿时燃起汹汹烈火,绳索斩断,舟船顺水而下。
时正当雨季,大江之上本就水流湍急,江风呼呼,火势越发越猛,朝着江上停驻的江东战船奔驰而去。
信号弹的光芒,便让江陵城外江东士卒明白,此番糜芳投降,或许是诈降,再见到尚有数十艘汹汹燃烧的火船疾驰而下,不少士卒都慌了神了。
“无须慌张,莫要让火船靠近,我等沿江而下,保护战船!”
面对如此情况,江东将领周泰、徐盛等人分别下令。
军令一下,吴军便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纷纷摇动船桨,朝着下游奔驰而去。
然而...
舟船疾驰了未有数百米,便又停住了。
“怎么还不走?”
周泰在孙策平定江东时与同郡蒋钦一起加入孙策军,随孙策左右,从征刘繇、严白虎、王朗等人,数有战功。
此刻他脸上却是露出焦急之色。
这明明顺江而下,与火船的距离越拉越远,怎么关键时刻又停住了?
“周将军,蜀军事先铁索横江,舟船一时之间过不去。”
“冲,将铁锁冲开。”
没想到这糜芳诈降,是有备而来的。
舟船冲击铁索,然而冲掉一段,还有一段,远处黑暗深重,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铁锁似乎也是连绵不绝的一般,加之火船顺风顺水,速度越来越快,他们却被铁索挡住,一时间,火船便要和战船相碰了。
“该死!”
周泰啐了一口唾沫,说道:“朝南岸驶去!”
他早该下令战船朝公安那边驶去的,周泰心中原本的想法是拉开距离,然后再朝南岸而去,如此便不会有战船损失。
毕竟数十艘战船停靠岸边,要想突然全向对岸而去,时间不足够,肯定会有半数舟船损失在火海之中。
他可舍不得那些战船。
但现在...
铁索横江阻拦他们拉开距离,宝贵的时间已然消耗殆尽,如今便只得直面火船了,甚至情况更差!
之前是半数战船得逃,现在是只有小部分战船得脱了。
想到江陵城中的吕蒙,以及早上岸的上万江东精卒,他咬了咬牙,对着一边的徐盛说道:“文向,你领战船去公安,请陆逊前来支援,我带走不脱的江东儿郎,夺下江陵,救出大都督!”
徐盛愣了一下,他连忙摇头。
“要去公安,也是周将军去,我岂能做不战而逃的逃兵?”
周泰冷脸看向徐盛,怒吼道:“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我说的话,便是军令,你执行便是!”
“诺!”
官大一级压死人,徐盛无奈,只好领命。
而周泰早就从战船上跳下小舟,朝着大江北岸而去。
呼呼呼~
载满火油草料,汹汹燃烧的火船,与江东战船很快便碰在一起。
顷刻间火光四起,战船燃起了熊熊大火。战船上江东士卒惊慌失措,有的想尽办法灭火,有的惊恐地四处奔逃。然而,火势愈演愈烈,船上的木材和油料很快被烧尽,战船渐渐沉没,江东士卒一个个跳江自保。
水中的江东士卒不约而同地向岸边游去,一些游泳技艺不佳的士卒则在江水中挣扎。火光照亮了江面,江水沸腾着,随着战船的沉没,江水中掉下来的士卒的惨叫声和溅起的水花交织成一片。
在岸上,早有太子亲军从江岸上不断地向江水中射箭,江东士卒只能丢盔卸甲,躲避箭雨的袭击,以吃奶的力气,朝着岸边游去。
当然...
这些游水的江东士卒,即便是上了岸,也是精疲力竭,不过是一俘虏耳!
江面上,数十艘战船迅速驶来,这是刘禅从江州带来的舟船,上面的蜀军士卒手持刀枪,摆出攻击的姿态。
江东士卒们挣扎着爬上对岸,一边拼命避开箭雨,一边抽出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