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白静萱曾经有一个梦想。

在思考尚且懵懂,家庭尚且美满的时候,她梦想成为一名音乐艺术家。

虽然幼时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但是白静萱依稀能够想起,年幼的自己曾拥有一个八音盒。那似乎是父母赠予自己的八音盒,每当自己处于病痛之中时,八音盒舒缓轻盈的音乐就会将她从痛苦之中解放出来。

虽然如今的她只能回忆起断续的旋律,但并不妨碍她对于音乐抱有相当的好感。

只是后来,父母因为残兽袭击而丧生,白静萱被送往了福利院。记忆里的八音盒也在变故之中遗失,再也不曾出现在白静萱的生活里。

福利院没那么坏,但也没有能力帮她寻回遗失的东西。哪怕有护工按照她的描述又送给她一个,但那终究是不同的东西,再也没有抚慰病痛的效果了。她的梦想也就此成为了尘封的记忆。

或许,也不仅仅是梦想。从某个白静萱自己都未注意到的时间点开始,她失去了“欲望”。

喜怒的感觉失去了坐标,善恶的观念寻不到尺度。不知为何而喜,不知因何而悲,只能察言观色,跟着别人表露出的情感而走。

她很乖巧,因为没有抗拒的事物;她很安静,因为没有个人的需求。就像一只没有自主意识的洋娃娃一般,看上去在模仿人类的形体,但内在却只是空无一物。

曾有同龄的孩子童言无忌,用“空壳”这样的词语去形容她。然而哪怕被这样称呼,白静萱依然对此无知无觉。

自己为什么会是“空壳”呢?她不明白。

但她确实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空白一片的欲念,空白一片的情感。甚至没有什么事物能给她铆钉一个方向,让她去寻找自我的存在。

她像是一艘于深海之中迷航的船只,放眼四周皆为汪洋,无论哪个方向都看不出丝毫区别。只不过,她驾驶的船名为“自我”,周围的海洋名为“人生”。

自己是想要金钱呢?还是想要名利呢?是想要成为医生呢?还是想要成为教师呢?

她不断地去询问,去观察他人的梦想。然后把这些梦想拿过来,套在自己的身上。如同一个在服装店中不断尝试衣服的顾客一般,因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怀抱着将店里所有的衣服都穿一遍的气势,意图寻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件衣服。

这份迷茫一直持续到了数个月之前,持续到了福利院遭受袭击,摩可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为止。

“魔法少女”会是自己想要寻找的那个方向,会是自己想要的那件衣服吗?成为魔法少女,可以找回自己已经忘却的情感,自己已经丢失的欲望吗?

白静萱不知道答案。

但每当她回忆自己被樱所拯救的那一幕时,内心依然会感到憧憬与悸动,会感到庆幸与感激。那时的感情在现在看来是如此鲜明,让她久违地寻到了“活着”的感觉。

——“所以,我告诉自己,想要成为樱前辈那样的魔法少女。”

缓步走在黎星区的街道上,白静萱轻声道:“至少曾经的我确实为这样的行为感动过,感激过,那样的情感不是虚假的。”

“……原来如此。”

田胜并排走在她的身边,神情有些肃穆地听完了白静萱的故事:“虽然我现在还是回忆不起细节,但是那个时候,在福利院的时候,你就是因此才变成魔法少女的,对吧?”

“嗯。”白静萱点了点头。

时间是上午,地点是黎星区“湖畔春天”小区的附近。月圆节事件的三周之后,异策局通过了第三小队对住宅区进行搜查的请求,允许他们前往“湖畔春天”去搜寻黑烬黎明的踪迹。

在前往湖畔春天的路上,第三小队撞上了在此巡逻的白静萱,然后,他们的队伍后面就多了一个小尾巴。

作为队长的李英伟反复试图劝说,但是收效甚微。其他的队员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规劝一名魔法少女,于是,这个麻烦的任务最后就落在了田胜的身上。

这可就苦了田胜。

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白静萱沟通。

虽然他曾经是福利院的护工,也认识白静萱这个孩子,但是男护工终究是不可能去贴身地照顾女孩子的生活,所以他跟其也谈不上多么熟悉。

他仅仅是因为白静萱乖巧懂事所以比较喜欢这个孩子,平时会与其聊聊天罢了。但是考虑到一名生活在福利院的孩子大概不想提起过去,二人聊天的内容也是日常生活里的清汤寡水、鸡毛蒜皮,并不会刻意去触及更深层次的东西。

要不是白静萱十分主动,愿意跟他提起自己过往的故事,他恐怕现在都弄不明白自己该说些什么。

“但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前辈,她已经……去世了。”

他努力地组织着自己的语言,避免去触及对方的伤疤:“黑烬黎明很可能就是凶手,所以你才会那么仇视他们,想要去抓捕他们,对吧?”

“是虐……”

白静萱一本正经地开口,但是话到一半,大概是想起了什么,又垂下视线,默默改口道,“我要惩罚他们。”

“伱刚才又想说那个词了吧?”

田胜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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