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云礼安并未急着回应,而是继续慢悠悠喝茶。
一口又一口,一口又一口,直至瞥见姜远德眼中的急切才轻声回道。
“那你说吧,如何证明?”
姜远德看了看周围,没有回答。
云礼安心领神会,一抬手,佣人们就齐齐退下。
随即,才得到了姜远德的回答。
“我这有一样法器,能验出人的魂魄是否有问题。若是人的魂魄不对,例如被什么孤魂野鬼替换强占,法器立马可以察觉,还可以把占据人身体的错误魂魄给赶出去。”
“云先生,我知道这事儿听起来玄之又玄。但你仔细想想,哑......云清渺那丫头,在我们姜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乎是没有接触过外人的。怎么可能突然博学多才,甚至还懂得那些玄学呢?”
“我来云家拜访前,还听说你们家老爷子的盲症就是云清渺治好的。且不说学医要多长时间、付出多少心血,就说这医术。她一个连正经小学都未曾读过的,是从哪儿学来的医术?所以云先生,我可以确定以及肯定,如今的云清渺,并非你家当年丢失的宝贝。”
听见这些话语,云礼安冷笑一声。
“我家渺渺到底有没有问题,尚且未知。可你们姜家,却是真的全无人性卑鄙龌龊。对待一个年幼的女童,动辄打骂,连一口好菜热饭都舍不得给。更是让她,夏天受热中暑数次,冬天受寒长满冻疮。甚至,还在暗中算计她性命!你们姜家,简直是畜生不如!”
忽然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姜远德只觉得憋屈又愤恨。
他当然知道云清渺在姜家过得不好,可那又怎么样?
他会养云清渺,本就不是出于善心大发,而是另有所图。
而且,他一点都不觉得愧疚。
他一直都认为,如果不是他当年领了云清渺回姜家,云清渺病恹恹还不会说话,指不定早被孤儿院放弃了,哪里还能活到二十岁呢?
好歹,云清渺仍是靠着姜家的恩惠顺利长大了。
再说了,世间万事,皆为交易。
他养了云清渺,云清渺贡献气运,就是一种交易。
至于云清渺在姜家吃的那些苦,算不得什么。
但,这些想法姜远德是不敢在当下说出口的。
他强压着内心翻涌的怒火,挤出个笑容来,“云先生,你误会了。我们没让云清渺像其他孩子那般上学,只让她待在家里,主要是因为她自幼体弱抵抗力特别差。她长期需要吃药和扎针,为此我们还费了不少......”
“行了,你不必撒谎遮掩,真相究竟如何,我早就知晓了,”云礼安瞥了姜远德一眼又说,“我的时间不多,若是你还想浪费下去就请继续。可若是你不想,便按你说的去证明一番吧。丑话,我先说在前面。如果渺渺没问题,那你们姜家,就会出问题了。”
这番话,让姜远德再次觉得无比窝火。
毕竟,他从前十几年都过得顺风顺水,白手起家把姜家成功壮大起来。
虽然不及傅家、云家这样的世家,但姜家也是称得上豪门的。
四个儿子都很出色,在各个领域皆有不小的成就。
因此,姜远德平日里无论走到哪儿,都算是极受追捧。
只是时间一长,早年的敏锐就逐渐退化,变成了如今的自负傲慢。
眼看姜远德有些忍不住气,姜熙和赶忙轻咳两声提醒,并开口:“爸,既然云先生都发话了,那我们就去做准备吧。东西我都带来了,是我单独去布置,还是您跟我一起?”
“......一起吧,免得你没弄好,搞砸了,”姜远德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云先生,你就等着吧,我必让你大开眼界!”
云礼安没搭话,只拎起了茶壶,又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
如此显然的轻视,令姜远德倍感憋屈,转身就往电梯方向走去,连招呼都没有再打一声。
姜熙和倒还依然保持着冷静,向云礼安鞠了一躬,才快步去追姜远德。
在电梯前碰见佣人,还礼貌地问了个好,顺便打听了一下云清渺如今住在何处。
得知是三楼后,姜熙和道了声谢,走进电梯之中。
“爸,你别太急躁了。”
一听这话,姜远德就大发雷霆。
“急躁?我怎么急躁了?你也不看看云家是什么态度!先是把我们晾在会客厅一个多小时,送来的茶水是滚烫的,点心特意冻过还带着冰碴子。水果更是过分,冻得比砖头还硬!差点给我的手搞出烫伤和冻伤!然后呢,这云礼安一来,就对我无比轻蔑,还莫名骂我一顿!真是气煞我也!”
姜熙和无奈低垂着眼眸,轻声回道。
“我们孤掷一注,选择爆出过往,来换取云家对云清渺的疑心,拿到见云清渺使用法器的机会。就该早料到,云家待我们不可能有什么好脸。”
姜远德闷哼一声,又说。
“是这个理没错,但我凭什么受着这个气?那小哑巴,吃我们姜家用我们姜家住我们姜家的。有命活着就不错了,受点苦又算什么?我年轻时在外打拼,过得可不比她好多少!”
见姜远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