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陷入混战。
黄内侍心惊胆战加入劝架阵营,和采青等人劝阻周瑾行发癫。
温颜怕事态无法收拾,赶忙向众人呼道:“还杵着作甚!”
百官这才敢上前把高郎中拖开。
云沧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水部罪责难逃。周瑾行全无平日里的端方,骂骂咧咧。
温颜怕他捅出篓子,立马上前捂住他的嘴,用蛮力把他拽进殿。
高郎中身上多处挨踹的痕迹,周瑾行是下了蛮力的。
他悲愤不已,只觉今日颜面尽失,哭嚎道:“淑妃欺人太甚!请陛下替微臣做主!”
听到这声喊冤,温颜露出痛苦的表情。
周瑾行骂了一句娘,还要出去打他,被温颜死死拽住,爆粗口道:“你他妈给老子安分点!”
周瑾行:“……”
温颜怒目圆瞪,威胁道:“这个狗皇帝老子不当了!”
周瑾行:“……”
见她动了怒,男人低下高贵的头颅,服了软,“别撂挑子,水部的人当诛。”
温颜恨不得掐死他,指责道:“后宫妃嫔殴打朝廷官员,你让我温三娘以后如何做人?”
周瑾行理直气壮道:“妃嫔怀有龙种,就要横着走。”
温颜:“……”
真的好想掐死他。
外头的官员被黄内侍劝走,只留高郎中不服气喊冤。
温宗荣忧心忡忡。
黄内侍安抚他的情绪道:“温御史先下去吧,陛下知道该怎么处理。”
温宗荣欲言又止。
黄内侍做了个“请”的手势,他只得无奈道:“还请陛下看在淑妃不易的份上轻饶。”
黄内侍:“你放心,陛下心里头有数。”
温宗荣这才离去了。
不一会儿温颜叫黄内侍把高郎中带进殿。
高郎中愤愤不平,跪到地上不服劲道:“请陛下替微臣做主,淑妃无端撒泼殴打微臣,实属无理。”
温颜坐在龙椅上,脑壳都焦麻了,她安抚道:“高爱卿请起。
“方才朕问过了,淑妃之所以失态,是因为娘家有亲眷是云沧人。
“得知那边发生灾害,情急之下想问个清楚,不曾想孕期脾气大了些,这才失手打人。
“淑妃有错在先,朕会罚她禁足思过,还请高爱卿莫要介怀。”
她这般放软态度,高郎中却不依,本就对搞税改的温二郎不满,非得咬着不放。
“陛下,淑妃仗肚行凶,今日敢公然在朝会上殴打朝廷官员,他日是不是得骑到百官头上大耍威风?”
这帽子扣下来委实不得了。
温颜沉下脸来,不痛快道:“高爱卿是斥责朕纵容淑妃了吗?”
高郎中梗着脖子道:“微臣不敢!”
温颜冷脸道:“朕已经罚淑妃禁足了,她如今身怀六甲,难不成还得挨顿板子
不成?”
高郎中恨声道:微臣斗胆进言,后宅妇人到前朝已是不妥,且还公然殴打朝廷官员,把百官当家奴一般对待,日后谁还敢为陛下效力??”
温颜深深地吸了口气,看这架势是要没完没了了。
也在这时,周瑾行发了话,一开口就命中要害。
“云沧水患究竟是人为还是天灾,皆与水部脱不了干系。
“妾恳请陛下彻查,倘若是疏漏,当地官员当该问审,水部亦难逃其咎。
“如若是人为河堤偷工减料,水部更应严查,为云沧受难百姓讨回公道!”
此话一出,高郎中面色一僵。
周瑾行冷酷道:“朝廷每年春汛夏洪时期地方衙门都要查验堤坝等地上报,该检修的检修,该重建的重建。
“你们水部主管水利,下头出了岔子,上头也难逃干系,你高郎中哪来的胆子敢在正阳殿喊冤?”
方才高郎中还很有骨气要硬刚,现在犹如霜打过的茄子。
温颜没有说话,只瞥了一眼周瑾行,心中忍不住叹绝。
妈的,到底是干了二十年的皇帝,经验丰富,杀人只杀要害。
“高爱卿,你还有何言语要辩?”
高郎中着急道:“陛下……”
温颜挥手,看向黄内侍道:“带下去,查吧。”
黄内侍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高郎中不依,喊冤道:“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温颜淡淡道:“你冤不冤枉,三司会审,自有定论。”
高郎中还想辩解什么,黄内侍差人叫来侍卫,把他拖了下去。
周瑾行用看死狗的眼神看他,心里头舒坦了。
谁让朕孕期不痛快,朕就让他全家都不痛快!
说到底温颜只干了几个月的皇帝,经验不足,面对这等突发事件难免慌乱。
而周瑾行干了二十年的皇帝,什么鬼东西没见过?
温颜不敢放开手脚,因为顾忌穿帮出岔子。
周瑾行却彻底放飞自我了。
脱离了那个处处被盯着,处处都要注意言行举止的壳子,谁会在意一个后宫妃嫔?
他活得贼他娘的洒脱,反倒是温颜,束手束脚。
正阳殿这边不好说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