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燎原间,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心猿意马,被温颜按倒在榻上。
这回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本能反应,还有心理上的欢愉。
周瑾行破天荒的有些局促。
以前她来撩拨,都是带有非常明显的目的,他能很好应付。
但今日不同于往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兴致,那绝非狗啃式直球。
周瑾行反倒有些手足无措。
伏在胸膛上的女人占据了主导地位,手不安分游移,被他捉住十指紧扣。
温颜看着他,坏痞地附到他耳边道:“陛下是不是怕了?”
温热的气息吐到耳边,痒得人心慌。
周瑾行的声音有些沙哑,“大白天的莫要失了仪态。”
温颜撇嘴。
嘴硬的狗东西,明明想要,却故作矜持。
她伏在他身上咯咯笑了起来,周瑾行知道她心中所想,窘迫得无地自容。
有些东西,一旦沾染上一点点感情的成分,就会变得很奇怪。
好比现在,他就有点别扭。
如果仅仅以面对温淑妃的态度来看待这桩事,那就很坦然。
妃嫔侍寝帝王理所应当。
但是,如果以七郎心悦这个女人想求欢,那就别扭了,很不好意思。
那种微妙的细节转变温颜感受不到,但周瑾行心里头很明白那种奇妙的变化。
幸亏外头的黄内侍拯救了他的那份尴尬。
当时程嬷嬷在门口守着,黄内侍原本想进去,被她拦住了。
黄内侍后知后觉道:“陛下,温御史到了。”
殿内的周瑾行听到他的声音,要从榻上起来,却被温颜用蛮力按住。
“陛下慌什么?”
周瑾行严肃道:“朕有事要同温御史说。”
温颜垂眸睇他,“你就以这般模样出去见外臣?”
周瑾行:“……”
温颜细细打量他,发现他的耳根子有些红,她颇觉好奇,忍不住手贱地摸他的耳朵。
周瑾行跟见鬼似的捉住她的手,像小媳妇似的忸怩道:“莫要乱摸。”
啧啧,还有点小敏感呢。
温颜觉得趣味,亲了他一下,不逗他了,省得下回不过来让她玩儿L了。
周瑾行从榻上起身,温颜替他整理衣冠,视线落到某处。
周瑾行尴尬地去了屏风后,平复情绪。
夏日衣衫轻薄,他穿的是圆领窄袖袍衫,方才被撩拨起了生理反应,使得平整的衣袍有些起伏。
温颜故意探头看他,周瑾行耳根子泛红,很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
温颜乐了。
妈呀,这男人逗起来真有趣!
老男人骨子里居然还有点点小纯情。
稍后周瑾行才面色肃穆地出去了,越心虚就越要装。
黄内侍没发现他的异常,周
瑾行乘坐步辇去了乾政殿。
温宗荣已经等候多时。
见天子进殿,温宗荣连忙行礼。
周瑾行虚扶一把,说道:“温爱卿可知朕唤你来所为何事吗?”
温宗荣摇头,“臣不知。”
周瑾行坐到桌案后,“你猜。”
温宗荣:“……”
他最怕的就是猜谜,因为十有九次都会踩雷。
不出所料,周瑾行抱手道:“再过几日就是端午,你家老二多半也回京了,朕想许他一件差事。”
听到这茬儿L,温宗荣眼皮子狂跳,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陛下说的差事是?”
周瑾行:“朕想把温宣民派到通州,协助沈睿推行新政。”
此话一出,温宗荣差点站不稳脚,他慌忙跪地道:“犬子恐当不起这般重任!”
周瑾行无动于衷,稳如老狗道:“老大和老二,你任选一个派过去。”
温宗荣:“……”
这是什么魔鬼选项?!
周瑾行继续道:“朕打算在通州试推行税改新政,该地离京近,快马加鞭星夜兼程只需一日即可达京。
“倘若税改出现动荡,京畿调兵镇压也来得及。
“之所以要指派沈睿和温宣民去推行税改,是因为这是自上而下的改革,派过去的人身份背景必须压得住场子。
“沈睿牵扯到亲王府和伯爵府,温宣民又是淑妃胞兄,让他们两人过去,通州那帮人多少都得收敛着些。”
温宗荣心中惶惶,“可是犬子到底稚嫩了些,缺乏磨练,且沈状元也是从未入过官场的人,一来就是如此重任,恐怕……”
周瑾行淡淡道:“无妨,你再替朕举荐两位行事稳重的人去协助即可。
“若真有什么事情压不住,有京畿给他们坐阵,天大的烂摊子出来了,还有朕给收拾。”
温宗荣不敢再多说一语,因为他深刻地明白,税改是肯定要推进下去的,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周瑾行见他不吭声,权当他允了,说道:“端午节后就去通州。
“一旦通州推行新政成功,朕便要从京畿周边税改,由内向外扩张,乃至整个大梁布施新政。”
温宗荣只得无奈道:“老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