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王叔母被陆怀熙诓了?”陆怀意收到消息时,有些怔愣。
那人声音低低:“半个时辰前,陆怀熙便逼着王叔母到了盛荣堂。”
“山棱叔公可在?”陆怀意问。只要有山棱叔公在,王叔母就应该没事。
那人摇头:“今日山棱叔公,恰好出了城。主持事务的,还是山风叔公。”
山风叔公最近,是有些倾向怀熙,但他近来头疾频发,族里这等鸡毛蒜皮的事情,山风叔公应是不会理。
陆怀意起身:“走,去盛荣堂。”
陆怀意说得没错,陆山风近来头疾频发,已经到了吃药也不大管用的地步了。
陆怀熙和虞香珠逼着王叔母到盛荣堂时,他正使劲地捶着自己的脑袋。
陆怀书和陆怀熙道:“叔公近日,头疾犯得厉害,已经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怀熙哥,你看这件事……”
王叔母立即道:“是怀熙非要不依不挠,拉着我到盛荣堂来的!怀熙家的,你若是要取代我的位置,只管去做便行了,你们叔公身体不好,就不要劳烦他了。”
陆山风闻言使劲地按着自己的脑袋右侧:“你们有什么事,只管说罢。老夫还是能处置的。”
陆怀熙最近少见陆山风,还不知叔公的头疾竟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
既如此,那便自己来了……今日不将这老货揪出来,他便不配作丈夫!
陆怀熙正如此想着,忽然见虞香珠走上前:“山风叔公,可否让孙媳试试?”
陆山风抬头,糊里糊涂的看着虞香珠:“怀熙家的,你要试什么?”
“叔公之头疾,可是忧心太过才犯的?孙媳手中,正巧有香品,能缓解叔公头疾。”虞香珠说着,望向四周,“此处可有博山炉?”
还真是有,昨儿还熏着呢。
陆怀书道:“这博山炉还是山棱叔公建议又重新用起来的呢,他说大族都熏香,我们陆家也要继续熏的。这香品,也是山棱叔公拿过来的……”
既有博山炉,又有熏香的工具,那便能熏香。
虞香珠揭开博山炉的盖子,正想将博山炉中的炭灰倒出,忽然一怔。
这博山炉中原来的熏香,有问题!难怪山风叔公在此头疾频发,便是身体康健之人,熏多了也会受不了。
那叫山棱的叔公,可是故意要害山风叔公的?
虞香珠不动声色,问怀书:“可将新的炭灰取来?”
“嫂嫂请稍等。”陆怀书近来熏香,也很有经验了。
王叔母在一旁看着虞香珠忙活,冷哼:“怀熙家的小小年纪,竟如此有手段,不仅懂得用润肤脂笼络人心,还懂得用熏香来讨好族老。”
陆怀熙立即道:“香珠儿做的,都是有利族人的事情,有何不可?倒是王叔母,是想我们看着山风叔公头疾犯了而无动于衷?”
虞香珠似笑非笑的看了王叔母一眼,有夫君替她撑腰的感觉,就是十分良好。
王叔母悻悻,不敢再多语。
新炭灰取来,虞香珠从随身携带的袋中取出香品与云母片,放置好云母片和香品后,盖上博山炉的盖子。
不过须臾,一股十分清婉的香气弥漫在盛荣堂里。
陆怀书诧异道:“好好闻的香气,我此前竟是不曾闻过这般好闻的香气。”
王叔母扯了扯嘴角,不是很想承认。
但这股香气,的确好闻。
虞香珠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也难怪陆怀熙非要娶她。
虞香珠没说话,一直看着陆山风。
须臾后,陆山风紧紧按着脑袋的手终于松开,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来:“怀熙家的,你这香品,到底是何物,竟然有如此功效。我这头疾,犯了有将近一个月了,这夜不能寐的,痛苦不堪,如今竟是觉得松快许多。”
王叔母愕然,竟真被这虞氏给误打误撞,将山风叔的头疾给治好了?
虞香珠却像是松了一口气:“山风叔公,您这头疾,还得到外面医馆着医工诊脉。”
陆山风却摆摆手:“早就去过了,每次吃了药倒是能缓解一二,可再过一两个时辰,这头疾便又再犯。是以我便不再去拿药。”
陆山风话音才落,陆承杰的声音传进来:“听说有陆家新妇,将我那婆娘告到盛荣堂来了?”
虞香珠抬眼,看到陆承杰大步走进来,满脸的不屑。
陆承杰是长辈,陆怀熙夫妇和陆怀书都要给陆承杰行礼。
“不必了!”陆承杰瞥着陆怀熙和虞香珠,“你们的礼,我可承受不起。”
陆怀熙仍旧不慌不忙地给他行礼:“有句话叫做先礼后兵,承杰叔可曾听说过?”
陆承杰挑眉:“怀熙此话是什么意思?”
陆怀熙站直身子,目光直视陆承杰:“承杰叔,招了吧。”
陆承杰皱眉:“什么招了?我看你成亲之后,这日子都过糊涂了吧。对了,今日你不是应该陪家主出城监工吗?为何还在家中?”
陆怀熙嘴角微微扬起:“承杰叔是希望我今日不在家中,好欺负我的妻子?”
“何人敢欺负你的妻子?难不成作为陆家长辈,还不能教导、训斥晚辈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