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较为偏僻的街道上,杜小姐被郑掌柜领着走了一路,终于忍无可忍选择爆发。
她甩开郑掌柜的手,怒气冲冲道:
“爹,你为什么这样简单就答应那个什么齐公子?”
“胡闹!”
郑掌柜此刻也没了此前的无奈和卑微,喝声道:“你自己冲动行事犯了错,付出代价难道不应该吗?”
杜小姐气势顿时弱了下去,但还是嘟嘟囔囔道:
“我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但他们也没受到损失不是,爹你都赔偿了免单,哪怕再赔偿一些钱也好,怎么能直接仗势欺人抢了我们的店铺?”
“杜遥夜!”
郑掌柜明显已经气到极致,直接直呼自己女儿全名。
见状,杜遥夜连忙闭上嘴,乖乖低下脑袋等着挨骂,不敢有半点嘴硬。
郑掌柜见到自己女儿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放软
出于对自己女儿的了解,他清楚杜遥夜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可是因为太过年轻,心气未平,导致杜遥夜心中愤懑难以宣泄。
“夜儿,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一家店铺而已。”
郑掌柜最终还是没忍心责怪自己女儿,柔声道:“咱家名下那么多店铺呢,做生意嘛,就要权衡好利弊,做出取舍。
刚刚店内那几位的身份,没一个是简单的,你的行动被他们打断也是好事,不然真让你对上携带酒盏的那二位,你恐怕要吃亏更多。”
闻言,杜遥夜又不服了:“我带了这么多人呢!”
郑掌柜抬手轻轻敲了一下自家女儿的脑壳,连带着周围大气也不敢喘的一群年轻人,一起教训道:
“连情报工作都没做好,毛毛躁躁,你们那些三脚猫的功夫,怕不是连那位蓑衣斗笠强者的身都近不了。”
“啊?”
杜遥夜丝滑的完成菲林籍转黎博利籍手续。
郑掌柜心有余悸转身看了眼客栈方向,沉声道:
“那位蓑衣强者,以及齐公子身旁的鲁珀姑娘,都是能一人镇压全场的绝顶强者,你须记住,万万不可得罪!”
“……夜儿记下了。”
杜遥夜低头答应,但眼珠子却仍旧不停转动,显然并不准备知难而退。
……
……
“哎呦哇,吓死老鲤我了。”
老鲤单手撑住身旁的墙壁,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慎师傅跟在他的身边,神情也有些凝重,但更多的却是不解:
“刚刚那伙人中,确实不乏高手,那位鲁珀姑娘更是深不可测,但也不至于让你如此惊惧吧?”
“哪里是深不可测啊,分明是哪怕被人用刀子抵在心口,宁可撞死在刀子上也不可招惹啊!”
老鲤心有余悸道:“我就给你几个提示,你自己去猜吧,白发,鲁珀,茶水。”
慎师傅:“……”
他的呼吸陡然也有些急促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开始努力平复自己加速的心跳和呼吸。
但很快慎师傅就意识到时间的紧迫,催促道:
“那位竟然出现在炎国了,我们必须立即将此事禀报给梁大人,请他定夺!”
“当年龙门魏公的下场,你应该有所耳闻吧。”老鲤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不要让梁大人掺和进来?”慎师傅询问道。
老鲤摇头:“不,我的意思是,让梁洵这个家伙赶紧把自己的好茶叶都藏起来!
他不掺和进来能行吗?你以为齐言是奔着什么来的尚蜀?”
慎师傅眉头紧锁:“你说齐言也是为了你护送之物?你又是从什么细节推断出这点的?”
“因为齐言进门时,先看了我一眼,然后才去找的茶水。”
老鲤气息慢慢恢复平缓,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大腿,迈步继续前进:“我现在甚至有种预感,魏公突然找上我,将我安排离开龙门,就是因为齐言!”
慎师傅陷入沉思,慎师傅做出决定,慎师傅上前按住老鲤肩膀。
老鲤:?
慎师傅一本正经道:
“我的推断和你有分歧。”
“什么?”
“按照我所了解的齐言行事风格,他很少对某种事物感兴趣,反而对人很感兴趣。”
慎师傅无视老鲤微微变色的脸,继续道:“所以我的看法是,你把货给我,我去交予梁大人,而你现在立即离开尚蜀。”
“喂喂喂!”老鲤连忙从慎师傅手中挣扎出去,“咱们一起坐过船!”
慎师傅视线落在老鲤怀中存放匣子的位置。
“咱们一起喝过茶!”
慎师傅手臂蠢蠢欲动。
“咱们一起在齐言眼皮底下逃过命!”
慎师傅抬起他的手……
蓦得,慎师傅扭头看向自己两人逃来的方向,凝声道:
“有人追来了,别玩闹了,快走!”
无人回应。
慎师傅收回视线看向面前,愕然发现老鲤早已溜出去老远,一晃眼从街角消失不见。
“这家伙……”
慎师傅摇摇头,没有选择追上去,而是转身迎上后方追来的太合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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