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教授两父子所在的车厢有四床卧铺,郝教授和郝建文一人一张床,
由于郝教授身体原因,其余两间上铺的人已经被换到了别的车厢。
桃喜留在这里,还空出张床,倒也不影响别人。
等到列车员和乘警都出去后,郝教授笑眯眯的问桃喜:“小恩人,你家是临安市的?”
桃喜被年纪可以当自己爷爷的郝教授,叫小恩人有些不好意思。
她摇了摇头:“郝教授,你叫我桃喜就行了,我只是去临安市找人。”
“你去找谁?”郝建文好奇地问。
“找一个朋友。”桃喜道。
“什么朋友,要不要我帮忙?”郝建文很是热心的样子。
“不用了,谢谢,”桃喜有乐鸣家具体的地址,她只要按照地址找去就行。
她和乐鸣还没结婚,乐鸣家说不定真的不同意他们两人的婚事。
事情还没真的定下来之前,越低调越好。
更何况郝教授和郝建文都是外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郝建文见桃喜说不用帮忙,有些失落,但还是掏出钢笔和纸。
“好吧,我给你留个电报地址,要是有事,你就找我。”
“谢谢。”
桃喜重生后,遇到的善意有限,她这次没有拒绝郝建文递过来的纸条。
随后桃喜和郝教授和郝建文客套了几句,便各自躺在床上休息。
此去临安市还有一天的车程。
到了饭点也不用桃喜担心,郝建文会把饭菜买好。
她难得过上了舒服日子。
直到火车要到临安市的前一站,桃喜才起床去将脸上身上擦洗干净。
毕竟是要去见乐鸣的家人,她可不想脏兮兮地给人留下叫花子的印象。
只是人洗干净了,身上的衣服却没有换的。
桃喜身上还穿着乐鸣给她准备用来结婚的那套红衣裳。
衣服样式倒是还不错,只是穿了这么久,变得脏兮兮皱巴巴满是难闻的味道。
桃喜自己都嫌弃衣服太脏。
可是她身上也就两块来钱,根本不够买新衣服。
桃喜有些发愁,皱着眉头望着车窗外发呆。
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乐鸣?
而且自己也不知道,他家是什么情况?
乐鸣的家人会不会接受自己?
哎,她这个身世和样貌,估计会被乐鸣家人嫌弃的吧?
越是接近目的地,桃喜心里越是乱成一团麻。
收拾东西的郝建文在看到桃喜洗干净的脸时,完全被惊住了。
他实在没想到,这瘦巴巴的小姑娘,居然长得那么好看!
先前桃喜的脸上脏兮兮的,像是被抹上层黑灰,将她原本的面目遮住。
郝建文还可惜那双漂亮的眼睛,被平庸的长相埋没!
可是这么好看的一张小脸,现在都皱成了一团,让人心疼。
“你怎么了?好像是不开心的样子?”
郝建文放下手中的包袱,坐在了桃喜旁边。
桃喜无精打采地看着车窗外:“没什么,就是要到地方了,怕找不到我那个朋友而已。”
“不行的话,你先住在我家,再慢慢地去找人?”
郝建文自然的用手帮桃喜顺了顺黄黄的头发。
这小姑娘瘦不拉几,头发也因为没有营养枯黄。
他在跟桃喜聊天的时候知道桃喜没有父母,想将小姑娘带回去。
桃喜医术了得,这样的话,说不定能让自己的父亲郝教授多活几年。
“不用了。”桃喜可不是什么傻白甜,随便就能跟人走。
不过她想了想,看向郝建文:
“我给郝教授再准备点药,他平时和犯病的时候都能喝,你给我点钱和全国粮票什么的,可以吗?”
“行,怎么不行。”郝建文想也没想。
听到郝建文同意了,桃喜拿着他们的水壶就出去。
打好热水,桃喜跑到了厕所里偷偷往里面放了半滴灵泉水,然后才回了郝教授他们所在的车厢。
郝建文非常大方地给了桃喜五十块钱和粮票什么的。
这些东西,算是给桃喜解决了生存的关键问题。
有了这些东西,她就能给自己换身干净衣服,也不担心没找到乐鸣,吃不上饭。
桃喜在火车上待了三天两夜,穿越了四千多公里,终于站在了临安市的土地上。
这里是乐鸣的家乡,桃喜上辈子的时候来过。
“桃喜,你真的不跟我们走吗?”郝教授问。
“不用了。”桃喜摇摇头,随后又道:“郝教授,你的身体一定要去大医院好好检查,看看具体情况,还有我留下的药千万不要浪费。”
桃喜怕他们没把水壶里的灵泉水当成事,随意倒掉,特意吩咐。
人生总是在不断的相遇和分离中进行。
与郝教授和郝建文分别后,桃喜离开火车站,跟人打听了能卖成衣的供销社地址,先去给自己买套衣服。
临安市的供销社很大,比桃喜家乡的要大很多,里面商品种类也很多。
桃喜给自己选了套素净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