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疯魔的太后,定国公已经能平静的对待了,平静的看着她,直到太后的情绪有所缓和。
“臣知道太后恨陈氏家族恨欧阳氏,但是太后就从来没想过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吗?当年太后入宫难道真的只是祖父之命不可违吗?”定国公声音中带着疲惫,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想不通,还是不想面对?
“你什么意思?”太后沉声道。
“他是个没有希望的质子,您当年就没有衡量过利弊?祖父让陈家女儿入宫御前表演,您当时就没猜出来此行的目的?皇上第一眼就相中了您只是巧合?当时您跳的那支舞是什么您还记得吗?”定国公一声接一声的质问道,明明是她自己辜负质子的感情投入皇上的怀抱,最后她却成了受害者?这么多年不揭穿她不过是念及她带着陈家走向辉煌而已。
太后脸黑如墨,被定国公的话气得手臂颤抖,高声呵斥道:“放肆!”
“太后不必疾言厉色,您自己心里知道就是。臣今日冒犯了,但是臣只想让太后不要再错下去!欧阳氏给了您无限荣耀,您却要毁了?那你有没有想过毁了欧阳一族,您以何身份立足于天地间?臣告退!”定国公道,这么多年心底的话终于说出来了,定国公觉得浑身轻松。
世人都以为陈家和太后的关系很好,实则只是合作关系而已,太后需要手中有剑,陈家就是那把。太后万万也想不到这把剑有一天不听使唤。
定国公走后,太后无力的坐在凳子上,今日定国公的话揭开了很多年前的真相,同时将太后的回忆拉回到年少时候。
记得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春日,祖父下朝带回来一个长得很不一样的少年,他颧骨高、眼窝深陷、高挺鼻梁、皮肤异常白皙,尤其是满头的小辫子更能吸引人的目光,听下人说这个少年来自大梁。
刚刚开始的时候少年说的话陈家人都听不懂,只能他身边的随从翻译给大家听,当然陈家人说话少年也听不懂,交流起来很费劲。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少年和陈家的人也熟悉起来,陈家的少年们也主动教少年说明启的话,少年很虚心,没过一年他就能和陈家人简单的交流了。
少年说在他的国家,女孩子是没有约束的,可以和男人一样骑马、狩猎甚至打仗。女孩子喝酒都用斗碗,笑起来也不用手帕捂着嘴,可以笑得很大声。
陈家的女孩子羡慕得很,平日她们出门都要当家主母同意,那厚厚一打本的规矩更是将她们约束得头疼。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少年少女们都长大了,少年不能肆意的进后院玩,更不能随意和陈家的姑娘搭话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年搬出了陈家,据说皇上让他搬进质子府了。原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了,哪知道他们的缘分悄悄开始了。
明启的待嫁女成婚前期都要去寺庙祈福,祈祷婚后生活美满,城外的凡缘寺离盛京最近,也就成了世家女子最喜欢去的地方。
陈家长女要成婚了,主母特意带着要及笄的女孩子一起去,其实也是想带出去碰碰姻缘。
祈福要三日,寺院特意空出院子归陈家女眷居住,每日祈福的时候众人聚集到大殿,祈福之后,女孩子们便结伴看风景。
太后年轻的时候,是陈家最好看的女孩子,可能是因为样貌出众,遭到众姐妹的孤立,不论去哪她都形单影只。
一日,突然大雨,将年轻的太后和她的丫鬟困在后山半山腰的凉亭,雨越下越大没有要停的意思,眼看着天色暗下来,二人心中焦急,期待能有人发现她们不在派人出来找她们。
可是,天渐渐黑下来也没有等来人,二人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两个黑影突然走进凉亭。
两个人被吓了一跳,仔细看清,发现来人竟是熟人。
“陈五小姐?”来人看清凉亭的人也很意外。
五小姐看清来人正是那大梁质子乌尔其耶松了一口气道:“乌公子怎会到这里来?”
乌尔其耶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不在意的说道:“在下在山上游玩,哪知道突然降雨,一路跑下来只有这半山有个躲雨的地方。五小姐也是被这大雨困在半山腰?”
五小姐无奈的点点头,看向依旧下个不停的大雨愁眉不展。
“吴小姐,天已经黑了,即便不下雨也看不清路,冒然下山会有危险!”乌尔其耶道。
听到他这样说,五小姐更焦急了,这荒山野岭的会不会有野兽不说,若是有人发现她夜不归宿就完了。
看着五小姐急的快哭出来了,乌尔其耶想了想道:“我们送你们回去吧!”
“公子!”,随从不赞同的提醒,这么大的雨,天黑路滑,他们能不能平安下山都不一定,还要带上两个弱女子,怎么走?
乌尔其耶没搭理随从,伸出胳膊让五小姐扶着慢慢走进雨中,随从无奈学着公子的样子带着丫鬟往外走。
天黑路滑,五小姐又是娇养在后院的女子哪里走过这样的路,脚下不住的打滑,几次差点摔倒。
乌尔其耶实在看不过去了,蹲下身让五小姐趴在自己的背上,背着她下山。五小姐哪里肯,但是乌尔其耶抓着她的手直接背了起来。
一路上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