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他给坑着了。”
徐阶抬头看向老二:“既然是你原本就要去军需当差,如今便是有悔意,也改不了。只是你在尚宝司空出来的位子,倒是也可以让老三接下。”
原本徐阶是打算是家中老大去军需的。
但老二徐琨说也要出了尚宝司做事,他这才答应下来。
不过也无妨。
老二在军需做事,老大后头还可以安排到工部或者其他地方。
只是如今的局面。
却是让徐阶头疼不已。
徐琨目光阴沉,其中有暗光流动:“爹,这一次严绍庭让儿子和高务观一同去军需,恐怕就是存着让我徐家和高家在军需打擂台的心思……”
徐阶眯起双眼:“你想怎么做?”
看了一眼儿子。
徐阶心中又是一痛。
他不免就想到了严绍庭。
为何他严家的孩子,如今就能在圣前做事,处处得皇帝宠信。
而自己徐家的孩子,却还在为了一桩军需差事而发愁。
徐琨却是说道:“军需的事情就那么多,关键的位子也就那么些。儿子现在是正五品的尚宝司少卿,便是去了户部、工部、兵部管军需差事,总也是不能安排个不入流的位子吧。”
徐阶点点头:“这个严润物,不会如此安排的。”
徐琨嗯了一声,目光闪烁:“既然如此,儿子就去户部浙江清吏司,给他严绍庭当一个正六品的主事!”
以五品官,转任六品官。
虽然事权重了,但到底还是官品差的太多。
可徐琨却偏要如此。
徐阶目光一闪,却是点头道:“可。”
徐琨哼哼一声:“到时候儿子就在浙江清吏司,只要他严绍庭做错一件事,就将他从我大明朝堂之赶走!”
徐阶摇摇头:“严家如今因为严润物,愈发受宠,又岂是你那般好扳倒的。不过你要去浙江清吏司,那边去。
只管做事,只管盯着他严润物。平日里也不要与他起了冲突,只管做你的分内之事。
在朝为官,便是十全的完人,也总会有错漏的时候。积少成多,切莫着急,等到真正的时机到来,才是你的机会。”
徐阶默默的传授着自己这么多年的为官经验。
核心便是等!
正在徐阁老家中教子的时候。
外面的管事前来通报,高拱和严绍庭已经到了,就在府前。
徐琨当即看向徐阶:“爹?”
徐阶则是眉头一紧,随后说道:“去偏房,请了高阁老和严侍读也过去!”
说完之后,徐阶便以起身走向门外。
到了门外后,徐阶却是肩背一弓,脸气色也变得有些虚弱起来。
徐家前府,高拱和严绍庭听着徐家下人来报,说是徐阶在偏房养病,请了两人过去。
他二人对视一眼,便也就跟着徐家下人到了偏房。
至屋内。
徐琨亦是在场,站在软榻旁,拱手道:“下官见过高阁老,见过严侍读。”
高拱摆摆手,看向靠在软榻还搭着一条薄被的徐阶。
他开口道:“徐阁老近来身子可好些了?”
徐阶摇摇头,又点点头:“老了老了,身子骨哪里能跟过去比,只不过圣隆恩,在家修养数日,倒也是好了一些。”
高拱又说道:“今日我等万寿宫议事,陛下指派我与严侍读前来徐府探望徐阁老。”
徐阶脸露出一丝动容。
他掀开身的薄被,竟然是让徐琨搀扶着站起身,朝着西苑方向拱手礼拜。
“陛下恩宠,老臣拜谢。”
说了一句后,徐阶看向高拱、严绍庭:“近来老躯抱恙,耽误国朝社稷之事,内阁同僚辛苦。”
高拱摆摆手,目光却是看向身边的严绍庭。
严绍庭会意。
拱手前,开口道:“徐阁老不过是偶有抱恙,实则却是老当益壮。近来军需的官缺事,可是叫下官头疼不已。”
此言一出。
一旁的徐琨便是脸色一变。
徐阶亦是生受了这一下挤兑。
可他面却还要笑着说道:“严侍读少年英才,陛下委以重任,不过是军需差事,想来严侍读不日便能捋顺。”
严绍庭却是摇头道:“只是下官终究年轻,不似徐阁老为官多年,又执掌吏部多年,如今军需官缺,到底还是要徐阁老定夺才是。”
无声之中。
又是一次挤兑,奔着徐阶直面而去。
他前不久才被夺了吏部尚书的职,如今严绍庭却偏要说他执掌吏部多年。
这分明就是对着伤口撒盐。
徐琨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
而徐阶却始终脸带笑:“国朝选官章程,吏部的人都是知晓的,便是严侍读寻了他们,也是能将官缺定下来的。”
这是以退为进呢。
老家伙还在耍脾气呢。
他一个掌着吏部事的内阁次辅不干事,军需的官缺,哪里是真的能定下来的。
严绍庭亦是面色不该,心中冷笑,开口道:“近来东南那边,因为朝廷定下要清查商税,重新开征,似乎是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