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两万骑兵去了哪里?
凌振见李俊满脸愁容,问道,“主公,咱们这次炮弹充足,为什么不让我多打几炮爽个够?”
李俊回过神来道,“金军陈兵于野,处于咱们火炮射程的边缘,炮击必须短、狠,时间一长,他们快速转移,便杀伤不了多少人;”
“而且时间长了,敌人就有时间整军,我们步军的突袭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凌振点了点头,“就是主公常说的,尽可能多的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李俊道,“对!更重要的是,这批炮弹的威力和射程虽然有明显提射,但准头还不行,如今两军焦灼,可别被你把咱们自己人炸死了。”
凌振尴尬的缩了缩脖子,确实,陈规对火药的研究进展很大,这批炮弹做的很漂亮,但是炮管的标准化还是没有解决。
这个问题可能要等到模具厂投产后才能有实质进展,目前只能凑活先用着。
李俊沉思片刻,下令道:
“童猛,派人去通知刘延庆、辛兴宗、杨可世、左企弓等人来见我!”
“另派人传令刘光世、关胜、呼延灼、柴进和韩世忠,戌时收兵,全军回城!”
“传令郭药师和张万仙,带所有人增援燕京;”
“再去一趟老龙头,让乐和率军进驻山海关;”
“还有,告诉朱仝,原先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他的七千人即刻北上,驻防涿州!”
……
金兵四散后,刘光世、呼延灼率麾下步军追杀了二十余里,就完全失去了敌人的踪迹,刚好又得到李俊的传令,于是便提前率军返回燕京。
城门口,李俊带着刘延庆左企弓等人在此迎候。
刘光世、呼延灼跪拜道,“大帅英明指挥,杀退金军,为大帅贺!”
李俊笑着谦虚道,“全赖将军勇武、士卒死战,我岂敢居功?为全军将士贺!两位快请起!”
刘光世站起身,他受伤颇多,却都不重,浑身浴血,看起来十分英武。
刘延庆频频点头,老怀大慰,今日之胜加上儿子的立功,再花些钱,至少能将他败军之罪减轻一半。
呼延灼却没有起身,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盒子,装着完颜宗望的人头,双手奉上给李俊,兴奋的吼道,“敌军大帅、金国二太子完颜宗望项上人头在此,献于主公!”
他与关胜分袭两处中军帐,他领的是步兵,速度慢一些,给了敌人反应时间,最终没有抓到刘彦宗,一路懊恼的不行。
关胜追击之前特意派人将大纛和人头带给他,让他亲自献首,表示自己不贪功,这大功是两人一起立下的。
李俊上前看了一眼,脑子嗡的一声轰鸣。
完颜宗望的画像他在狼牙密报中看过多次了,不会认错,此人根本不是完颜宗望!
左企弓、刘延庆也跟在李俊身后凑眼去看,刘延庆惊道,“这不是完颜宗望!”
他兵败山海关外,主要原因就是宗望亲率骑兵精锐突然杀出。
后来被一路追杀,又与宗望近距离照面了好几次,被追杀的上天入地走投无路,这种经历他恐怕毕生难忘,又发生在几天之前,他自然认得宗望。
此言一出,近处的将士全都齐刷刷的看着他。
李俊接过那盒子,转身怼在他眼前,“刘大人,你再好好看看,我也曾与完颜宗望见过,这不是他还能是谁?”
他态度十分笃定,眼神十分锐利,虽是疑问句,语气却不容置疑。
刘延庆懵了,难道真是自己老眼昏花?赶紧再次细细看去,可是不论怎么看,这真不是完颜宗望那厮啊!
左企弓在刘彦宗的引见下也见过宗望一次,三人密谈良久,他一眼也认出此人真不是宗望。
而且,当年李俊假借献城伏击阿骨打那次,他全程都在身边,当时宗望先是在宫城外整顿兵马,后被阿骨打派出城外扎营,自始至终根本没与李俊见过。
李俊为什么说谎?
他眼珠一转,赶紧拉了拉刘延庆衣角小声道,“刘大人!国公大人说是就是,将士们也希望是!”
刘延庆反应过来,暗骂自己愚蠢,连称是自己老眼昏花了,此人真的是完颜宗望本人。
李俊环视一圈,发现大家都不笨,不少人显然没有被说服,不由恼怒的瞪了一眼刘延庆。
他心道,既然没物理学消灭,就先让他社会性死亡好了,于是高举那盒子,朗声道,“传令宣告全军,关胜、呼延灼将军斩杀敌帅完颜宗望,本帅将上奏朝廷为二位请功!”
“这不仅是二位将军的胜利,也是全军将士的胜利,明日开坛祭天,祭后将此头悬在城门之上,用女真和汉字双语制匾,让金军也与我们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众将士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
关胜、柴进、韩世忠率领的是马军,一路咬的很紧,衔尾掩杀金兵上百里,李俊的传令兵一直没追上他们。
他们本来咬着几股不同的敌人各自追向了三个不同的方向。
追着追着,先是柴进所追的一千敌军与另一股敌军突然合流了,一个回马枪杀伤了他数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