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被带走后,童猛赶紧告辞回到国公府,将此事详细禀明了颜柳依,然后问道,“嫂嫂,刚才那场合哥哥也来不及交代什么,现在怎么办?请嫂嫂拿个主意。”
颜柳依乍听李俊被抓,立时心急如焚,但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想了想道,“开封府的大牢,你的人能进去吗?”
童猛精神一振,“劫狱吗?”
颜柳依摇了摇头,“不,只是派人进去面见官人;”
“现在情况未明,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如果你家哥哥自有打算,我们乱来岂不坏事?”
童猛拍着胸脯道,“有难度,这要看哥哥被关在哪里、防护如何,但是无论如何,也必须能进。”
颜柳依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你速去安排!”
童猛领命,转身就向外走,颜柳依突然叫道,“等等!”
“你同时传令下去,所有在京城潜伏的狼牙队员都以最快的速度来府中集合。”
“等你的人见了官人回来,如果他自有安排,咱们就听令行事;如果事发突然官人也没来得及部署,咱们就按自己的想法来办,就算是劫狱,也不能让官人久陷狱中!”
“再派人去请金大坚和萧让兄弟来见,他们两人或许能知道些我们没有掌握的消息;”
“还有安道全,给他传信,寻个隐秘的地方,我要见他!”
童猛眼中露出激赏之色,嫂嫂说的这些,他自己就没有想到,真不愧是大哥的女人。
萧让如今是蔡京的秘书;金大坚作为人民艺术家,经常有机会与皇帝谈论些阳春白雪,如果此次李俊被抓有什么辛秘,他们两个确实可能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内幕。
至于安道全,作为皇帝的私人医生,他的岗位过于特殊,当初李到京后曾经请金大坚和萧让喝了好几次酒,并定期派人给二人送钱。
却一次也没有约安道全公开见面过,送钱也没有,只在他江南老家给他买了几百亩地。
除此之外,二人表现的就像压根儿不认识一样。
李俊也曾经严肃嘱咐过众兄弟和颜柳依,谁也不许私下联络安道全,此人以后要有大用的。
但是现在情势紧迫,颜柳依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童猛走后不久,门子便来禀报,蔡太师府上萧先生和宫中御宝监的金大人求见。
虽然是梁山上一起磕过头的兄弟,但如今官人不在家,又是第一次见面,颜柳依还是吩咐下人搬来一道屏风立在堂上,才令人去请二人来见。
两人见面后,俱以主母之礼参见。
当初在京城与李俊大鱼大肉的时候两人还没有这么客气,但是后来拿李俊的钱越来越多,两人便越来越觉得手软。
此后李俊北伐又不断立下赫赫战功,威势日隆,这遭一见那煞有介事的屏风,氛围一下子就拉满了。
两人虽然没有事先商量过,此刻跪的都十分丝滑。
颜柳依虚席而起,连称不敢,忙令婢女上前将两人搀起来,扶到椅子上坐住。
才道:“两位哥哥,今日官人在康王府突然被开封知府带人抓走,不知两位可知晓其中原委?不必言之凿凿,就是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也都请说一说!”
萧让看了金大坚一眼,作了个请的手势。
金大坚道,“嫂嫂,今日我二人联袂而来,正是因为此事!”
“我也是在宫中当值的时候,听同僚说起的,似乎是什么人在陛下面前进了谗言,暗指王黼府中的爆炸案与哥哥有所干系;”
“也不知陛下怎么想的,竟然就信了这污蔑,的确给了开封知府手谕,令其去查一查李俊哥哥;”
颜柳依一惊,声音带颤,“王府的爆炸,现在可是以行刺皇帝定性的,这是谋逆大罪啊!是什么人,竟敢置我家官人于死地?”
她情绪激荡之下一掌狠狠的拍在旁边的小几上,茶杯被震蹦起来,啪的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门外的狼牙队员闻声猛的踹门而入,铿的拔出刀对金萧二人怒目而视。
颜柳依见状道,“没事,你们且出去!”
又隔着屏风对二人福了一礼,“妹子无礼,两位哥哥勿怪!”
二人连忙起身还礼,然后默默对视一眼,俱看见了彼此眼中还没来得及完全掩去的惊惧。
这个嫂嫂不一般啊!
金大坚道,“无妨无妨,嫂嫂是关心则乱,还请嫂嫂勿急,我听到的消息是皇帝只让去查一下哥哥,没有明确下令将哥哥下狱。”
“我猜测,是不是那开封知府扯虎皮拉大旗,擅自作主,小题大作?哥哥可曾与那开封知府结仇?”
颜柳依摇了摇头,“官人复官以来,两浙路剿匪、北伐杀敌、出海追寇,总共也没在京师呆多久,如何会与开封知府结仇?”
萧让沉声道,“狗咬了人,并非一定是这狗与人有什么仇隙,而是这狗的主人想害人……”
颜柳依关切的道,“莫非哥哥知道什么?”
萧让道,“我也只是推测,并无实据和明确的怀疑对象,既然李俊哥哥与那开封知府素无交集,他如此明显的构陷哥哥,最大的可能就是受人指使!”
“那么我们不妨跳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