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李俊眼前一亮。
只见关胜手下一个士兵的武器与别人都不同,那是一杆系着红缨的长矛,三米多长、手腕粗,菱形矛尖上的血已凝固成黑色。
这士兵的身材也十分高大魁梧,足足比其他士兵高出一个头来,与八哩丹的体型较为接近。
李俊走过去道,“这位兄弟,将你这杆枪送我可好?回头让你们关将军再给你打造一杆更好的!”
“是,主公!”士兵毫不犹豫的双手奉上。
李俊回到八哩丹身边,将长矛用双手捧住,郑重的仿佛捧着祖传的宝贝,一脸严肃的道,“八哩丹贤弟,这杆枪是我请了大宋最厉害的工匠,用最好的材料,花了七七四十九日,日夜不息、千锤百炼,不断吸取天地精华打造而成的!”
“本来是想作为我自己的兵器,日后留给子子孙孙传承下去的;”
“可是它太长、太重,我使起来很不称手,于是暂时将它交给了我军中最勇猛的勇士,让他用敌人的鲜血来滋养它,养其锐气!”
“这把枪跟着这位勇士,随我一起杀过辽人、金人、倭奴人、高丽人,饮血无算!”
“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天材地宝有德者居之,今见贤弟如此威武雄壮,比为兄更配得上这杆宝兵,我便将它送你了!作为我们结拜的信物!”
八哩丹听李俊说的如此厉害,还夸了自己,心里已十分受用,又看了看那士兵,果然是李俊这队士兵中最高大威武的。
接过来一看一摸,立刻发现这长矛所用材质比蒙古兵器果然要好的多!
他高兴的耍了几下,听着那犀利的破风声,大喜道,“多谢安答!我一定用它多杀金狗,以后也传给我的子孙作为传家之宝!如此神兵利器,可有名字吗?”
李俊心中暗笑一声,诌道,“它叫苏鲁锭!”
“苏鲁锭?好名字!”八哩丹将它向前一刺,豪迈道,“日后,苏鲁锭指向哪里,我麾下的蒙古健儿就冲向哪里!”
李俊汗颜道,“好了,这里不安全,咱先离开这里。”
令人将受了伤的金富轼送回去后,李俊带着八哩丹一路来到李资谦府。
八哩丹细心留意发现,这座府邸内明面上至少有上千士兵,还有数目不详的暗哨,惊异道,“哥哥到底是什么身份?”
李俊笑了,你丫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跟我结拜?还把祖传的白鹿宝刀都送了我,真局气!
童猛见李俊点头,便将其身份与来高丽的目的和盘托出。
八哩丹本来还以自己是大汗之子而颇为自傲,隐隐觉得自己与李俊结拜是折节下交。
现在蓦然听见李俊居然是宋朝加太尉衔的燕国公,手下精兵数万,还曾经与金人数万精锐大战过,顿时重新重重一礼,“原来安答是如此英雄人物,用你们汉话说,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李俊将他扶住,“贤弟不必如此,话说你怎么来了高丽?你一个蒙古人话话怎么也说的这么好?”
八哩丹道,“我父今年刚刚被部众推为蒙古大汗,金人便派数千骑兵来征剿我们,被我们打败后金人改了策略,请我父汗去金国接受册封,想要拉拢我们。”
“谁知我父汗在宴会上醉了酒,捋了那金国太宗皇帝的虎须,金国大臣说是什么大不敬之罪,要杀我父汗,好在我父汗见机的快,酒席还没结束就逃跑了。”
“父汗回到金帐后,立刻召集兵马以应对金国报复,又记得在酒席上高丽使臣也对金人有许多不满,便派我来与高丽结盟,双方一东一西互为援助,一起对抗可恶的金人!”
“我会汉语是因为父汗让我们兄弟几个每人学一门外语,我选的就是汉语,我的几个兄弟,辽语、西夏语都有人学,听说高丽的王公贵族都会汉语,于是便派我来了。”
原来是喝酒误事啊!合不勒肯定想不到,自己的一次耍酒疯会最终导致金蒙之间延续了上百年的相互仇杀。
至于让儿子们各学一门外语,这厮的家庭教育理念倒是颇为先进。
李俊问道,“那些刺客为什么要杀你?他们是什么人?”
八哩丹恨恨道,“肯定是金人!”
“我来高丽的路上就遭到过金人的袭击,原本我带了三十多个护卫的,都为了保护我死了,金人肯定是想破坏我们和高丽的结盟。”
“我们在金国的探子说,吴乞买皇帝曾经下令,让金国将领对高丽要忍让,敢先动手的话,就算打赢了也要罚!我想金国肯定是想先稳住高丽,好一门心思对付我们蒙古!”
“我怀疑我被下狱,也是金人向高丽朝臣行贿的结果。”
李俊点了点头,心道高丽曾经出兵十几万打过女真,吴乞买捏着鼻子忍着也要稳定高丽,肯定是想先集中精力收拾他觉得难啃的外敌。
但八哩丹以为这个目标是蒙古就大错特错了,这时候的蒙古还犯不着费这么大心思。
既然如此,金人越想避免与高丽冲突,那我就更应该添柴加火啊!
李俊作义愤填膺状,“哼!金人欺我贤弟,就是欺我李俊呀!咱岂能善罢甘休?定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帮贤弟你出这口恶气!”
八哩丹一听,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