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南京在前代基础上扩建而来,宫城位于整座城池的西南方位,四方城墙上各有城门两座,凡八门。
其中显西门和凤阳门既是京城城门也是皇宫宫城的城门,最为紧要。
萧太后惊慌过后立刻道,“奚六部大王,大石林牙,请二位亲赴显西门、凤阳门坚守,以保宫城不失!”
她说完,二人却一动不动,萧太后不由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知枢密院左企弓出班道,“太后!燕山和居庸关之败,我军已然势穷!投降吧!或可保皇嗣之延续!”
知枢密院虞仲文也出班道,“臣附议!”
枢密使曹勇义、枢密副使张彦忠、参知政事康公弼等汉人大臣也纷纷道,“臣等附议!”
萧太后吓的惨白的脸气红了,看向回离保和耶律大石,“你们两位也是这个意思吗?”
正在此时,又两个城门守将的传令兵飞奔入皇宫,一个边跑边喊道,“报!宋军已兵临显西门!”
另一个道,“报!宋军已至凤阳门!”
左企弓一听,先是诧异,继而气愤道,“宋人?他们也敢来趁火打劫吗?太后,请击之!”
虞仲文也冷笑不已,“宋人上次攻入京城,丧师过半,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吗?臣请击之!”
两人说完,萧太后、群城都纷纷看向回离保和耶律大石,两人都是不久前痛击宋军的骁将。
众人表情语言很通俗:金人打不过,宋人还不好拿捏吗?
回离保心道,如果投降金人,勉强也是献城之功,如果被宋人先占了燕京转送给金人,那么多次和金人交战的自己定死无葬身之地。
有了主意后,他慷慨激昂道,“哼!可耻的宋人,便教他们知道,不管到什么时候,辽人也是不可欺的!我守凤阳门!”
形势逼人,耶律大石也只好硬着头皮道,“那我守显西门!”
……
凤阳门外,回离保站在城门上,看清城下宋军主将后不由笑了起来,“我倒是哪个不怕死的,原来是你张万仙!”
“宋人的将军都死绝了吗?怎么派你这么个无胆的鼠辈来?”
“郭药师呢?他没有告诉你上次是怎么败在我手中的吗?”
当初怨军刚成立不久发生哗变,被回离保强势镇压,郭药师、张万仙等都差点被他砍了脑袋祭。
张万仙对回离保可以说是又恨又怕,此刻被对方贴脸嘲讽,立刻就要骂回去。
乐和连忙拉了拉他,“不要逞口舌之利!别忘了大人的交代,时间就是生命!”
张万仙才止住,也不理回离保的冷嘲热讽,直接对麾下军士道,“准备攻城!”
“给我炸!”
轰隆隆!
一连串的剧烈爆炸声传来,丹阳门直接四分五裂!
“冲!杀回离保者,本将自掏腰包,赏万贯!”
张万仙一马当先的向丹阳门冲去!
他手下的士兵们一听赏万贯,一个个立刻打了鸡血一样争先恐后的开始冲锋。
回离保大惊失色,宋军的火炮他又不是没见过,跟烟花似的,基本只能看个景、听个响的,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放箭!”
“放滚木!”
“撒金汁!”
……
几乎在丹阳门爆炸声响起的同时,显西门也炸响了。
但是耶律大石却没有像回离保一样歇斯底里,他站在城门上,像是事不关己一样,冷冷的看着关胜一马当先冲过显西门,看着宋军如潮水一般的涌向皇宫之中。
他身边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心腹,声音尖细得道,“这下你知道宋军火器之利了吧?”
“我说过,李俊比那阿骨打更危险!”
沉默半晌,耶律大石叹息道,“今日一走,恐今生都难以再回来了!”
心腹道,“回不来就回不来,你是草原上的雄鹰,离了这牢笼,只会飞的更高!”
耶律大石闻言大振,仰天一阵长啸,“说的好!我本是天上的雄鹰,何必在意这地上一城一地的得失?”
“凡是有草原的地方,处处都是我大契丹的牧场!”
“你的猎狗们都就位了吗?”
黑袍人道,“就等你一声令下了!”
耶律大石翻身上马,狠狠一鞭子抽下,“动手吧!”
黑袍人闻言拿出一支焰火点燃,然后上马追上耶律大石而去。
城墙上,数十骑向北狂奔!
宫城内,宋军杀戮如狂!
夜空中,焰火璀璨如昼!
看见显西门上空的焰火,清晋、通天、拱辰、安东、迎春、开阳,各门各有数目不等的军士突然拿出黑袍披在身上,悍然格杀守将,收集部众向北席卷而去!
……
萧太后在宫中先是听见连续两阵剧烈爆炸,后又见天上焰火如昼,放眼去,左企弓、虞仲文等片刻前还慷慨激昂的大臣早已不知跑的不知哪里去了。
她心乱如麻,吩咐亲卫统领道,“集合!护着本宫从清晋门出去,向西走!向北走!”
身边女官提醒道,“太后娘娘,嫔妃们还没过来。”
萧太后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