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英雄不敢当,实在是贵弟兄一出手就要夺这老船家的性命,我不得已出手小施惩戒而已,也未曾伤他性命。”
李俊点了点头,这年轻人非但勇武过人,行事还知分寸,是个人才,说话又好听,难得,真是难得!
“这位老人家,可有伤了哪里?我这做哥哥的,替不懂事的兄弟给你赔个不是了!”李俊说完递过去一袋子银子。
那可是一袋银子,而不是铜板!船家彻底懵逼了,这钱实在不敢要啊,“这位大当家,小老儿不碍事,可当不起,当不起。”
那挨了一箭的小头领本以为李俊是来给自己出头的,却不想他居然来赔罪!
至于吗?
一个弱不惊风的小老儿,一个有些手段但终究是单枪匹马的年轻人,值得你怂成这样?
李俊来了榆柳庄后,几位庄主纷纷降为大头领,自己也从庄主心腹降为小头领,而且在一众小头领中完全被抱团的梁山系排斥成了边缘人,甚至在操练中还被梁山系的当众训斥……
这小头领连日积攒的怨气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大当家的,此人乃丁黄那厮的本家兄弟,那厮一伙刚刚杀伤我们十几号弟兄,我这也是为了给兄弟们报仇,梁山义字当头,大当家难道就不为我报仇?”
此言一出,李俊刚刚营造出来的良好气氛瞬间破功。
乐和、童家兄弟纷纷怒目而视,你小子有没有规矩?大哥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
费保四兄弟也忍不住皱眉,暗道要遭,这厮太放肆了,大当家的说话时,他们自己、乐和等人也不敢打断呢!
反应最大的是那船家!
什么?这伙强人不是那丁蝗虫的人?而且还是仇人!那我这本家兄弟……
扑通一声,他直接跪在甲板上,“大当家啊!各位头领大人啊!小老儿姓丁是没错,但平江府姓丁的没有八千也有一万呐!”
“我也从来都没见过丁蝗虫,那吸血蝗虫,十抽三呐,比官府还黑,我整日都烧香盼他全家死绝了才好,怎么会是他的兄弟呢!”
小头领惊呆了,“刚才可是你自己口口声声说是他的兄弟!”
见他看过来,一起上船的四人也疯狂点头。
“我是以为你们是丁蝗虫的人,故意那么说跟你套近乎的啊!”
小头领:WTF!
李俊忽然道,“你以为他是丁黄的人,你又恨丁黄恨的盼他死,为什么还平白跟他套近乎?”
“十抽三是丁黄定的,实际上他下面那些弟兄经常十抽四的!”
“他们甚至懒得亲自出来收渔税,都定了点的,我们要主动、按时去上缴。”
“这五位好汉上来就喊‘留财不留人’,我猜想保不齐是下面的兄弟耍完钱缺银子了,自己出来捞私钱的。”
“又看他们面生的紧,想唬一下,也许能少出点血……”
船家颤抖着说完,再也承受不住压力,跪在地上拼命磕起头来。
听到“留财不留人”,李俊转过头冷冷的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跟着一起上船的四人脸色苍白,立刻跪了下来,“大当家饶命,都是头领要干的,我们不敢不从啊!”
真相显而易见了,李俊懒得再理他们,“费保兄弟,那日我分十万贯给兄弟们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费保愣了一下,明白了李俊的意思,艰难道,“哥哥说了,以后弟兄们每个月都有固定的薪俸拿,一切行动听指挥,不得擅自行动!”
“还有呢?”
“尤其不得再劫掠过往的渔民、客船!”
“如若不然呢?”
“如若不然,参与者去指,头领,斩!”
李俊不说话了,给了童猛一个眼,童猛立刻抽刀向那小头领逼近。
小头领一看居然玩真的,头上斗大的汗珠直往下滴,他绝望的看向费保四兄弟,见他们都别过身去,心知这一劫是过不去了,既如此,那就拉个垫背的!
哇呀呀!
只听小头领一声暴喝,竟朝着李俊冲了过去。
噗!
刚冲出两步,他突然顿在原地,难以置信的低下头,只见一把匕首正戳在他的心窝子上,直没刀柄,他艰难而不可思议的喃道,“哥……哥……”
费保扶着他放在地上,伸出手,合上了他的眼睛。
兄弟,哥哥提醒过你很多次了,李俊哥哥是掌军之人,说出来的话就是军令,你是怎么敢的啊?你又有什么好不瞑目的,今天不捅你这一刀,明天就不知道谁要捅我一刀了。
见费保亲自动了家法,那四个从犯立刻幡然醒悟,纷纷拔出朴刀,一咬牙、一闭眼,狠狠的将各自的小拇指剁了下来!
稀奇!实在稀奇!
那年轻船客被这一幕震住了,从相州一路走来,他杀过的土匪渔霸也不止一个两个了,遇到强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匪,一个都没有。
不许劫财?
每月发薪俸?
一切行动听指挥?
劫掠去指、首犯斩决?
你们是水匪还是朝廷的军队啊?就算是朝廷的军队也做不到这样赏罚分明吧?
“好汉子!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