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自然没有以前那么沉闷,随便口胡了几个谐音梗冷笑话,便将小老妹逗得直乐。
和妹妹谈笑了一阵,安洛将处理好的海鲜塞进冰箱,洗了把手,对林玲说道:“回来的这么早,还没吃饭吧?走,大哥带你出去吃点好的。”
“行啊,笔记你拿去看,我收集了不少和武考相关的消息。”林玲双腿一翘从沙发上蹦起身,蹬蹬蹬便跑回房间,“你等等,我去拿钱!”
“……”
安洛摸了摸口袋,里面还有八百块零五毛。
出去吃饭当然不可能让妹妹掏钱,武考报名费八百块对于高中生来讲似乎是很多,但在安洛眼里横竖是笔小钱。
卖掉小金佛、找吴迪借,或者干脆去向林叔要,又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总有办法的。
几分钟后,林玲从卧室里出来,手上拿着个红包,顺手塞给安洛:“喏,给你的。”
“什么东西?”安洛下意识看着手上的红包,“咋的,咱家今天过年啊?”
“钱啊,八百块,武考的报名费。”林玲说,“别告诉老妈,她唠叨起来没完没了。”
“啊?”
安洛捏着手上的红包愣住。
他在今天受到了第二次冲击。
“昨天晚上我在沙发上装作下棋,听到老妈和你说话了。搞什么,不让人武考也太过分了。”林玲挑了挑眉毛,“我过年的时候领的红包还剩一些,知道你现在手上没钱,借给你吧。”
“额。”安洛想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咱们的过年红包不是都上交给丁阿姨了吗?”
“老爹后来偷偷补给我了。”林玲伸手拨弄长发,有些得意地说道,“他说女孩子这个年纪可能会想私下里买点化妆品什么的,本小姐天生丽质,根本不需要!”
林家的亲朋还是很多的,七大姑八大姨,每年领到的红包也不少。
过年的红包都上交给了丁阿姨,后来林叔也偷偷补给小安了,一共一千六。
这一千六百块钱,小安拿来吃午餐,买学习资料,交班费,小心翼翼地花了四个多月,期间没有再找林叔要一分钱。
今早去看还有七十八块五。
捏着手上的红包,安洛想了想说道:“其实不用,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你可别去找二哥借啊,二哥花钱大手大脚的,前几天我还看到他在偷偷找老爹要零花钱,肯定是跟我们班男生一样,把钱都拿去买小说和漫画看。”林玲叹了口气,“你们男生真是太粗糙了。”
“其实还有个选择。”安洛说道,“我可以不去考啊,毕竟考上的概率很低很低。”
“不参加武考?像话吗,那也太没出息了吧!”林玲双手叉腰,瞪着眼睛看向安洛,“你不会真不想去武考吧?那你把钱还我。”
“考,必须考,我现在很想考。”安洛将红包随手塞进口袋,笑着说道,“大哥韬光养晦这么多年,终于到了小试身手的时候。武考这个舞台,不差。”
“切,等你杀出重围,到了第三阶段再说大话吧。”林玲轻哼一声,“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都要刷掉很多人,你能坚持到第三阶段就谢天谢地了。”
“真会说话啊小老妹,我看这个家没你得散。”安洛诚恳地说道。
“那还用说!”
……
老街上各种餐馆很多,兄妹也没什么挑的,随便找了家卖盖浇饭的馆子就坐了进去。
午时饭点,餐馆中嘈杂热闹,风扇在头顶呼啦啦地转着,挂在餐馆中央的电视播放着午间新闻,林玲和安洛相对而坐。
安洛看着对面兴致盎然地抬头看电视的妹妹,问道:“你等会儿还回学校吗?”
“不要,都回家了,谁还去学校啊。”
安洛沉思了一下说道:“铃铛,你该不会是不想去上学,所以抓到个理由立刻请假回家的吧?”
“怎么会呢,”林玲眨眨眼睛,无辜地看着安洛,“我哥哥昨天跌进水池里,摔得像只落汤鸡,我是为了照顾他才请假的……反正请假条上是这么写的。”
“谢谢你,铃铛。”安洛说。
“谢我做什么?”林玲奇怪地问道。
“谢谢你没说我像条落水狗。”
林玲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你今天怎么回事啊,说话好好玩。”
安洛乐呵呵地笑了两声,正准备继续说话,目光却忽然凝固。
原本舒缓的心脏,突然激烈跳动起来。
兄妹两人,坐在靠近餐馆门边的位置。
越过林玲的肩膀和发丝,安洛可以看到搭着绿色门帘的大开玻璃门,可以看到餐馆外面的老街,可以看到老街对面的居民小巷……
可以看到站在小巷前的人。
小巷前站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中年人,身穿西服,手中提着破旧的公文包,一副推销员的打扮。
但是那张脸,却令安洛的心瞬间高高提了起来——
他就是昨天下午诱拐小安的那个人!
这个中年人对小安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把小安骗到偏僻的小巷,紧接着便用“蛇之金杯”施展了吞噬灵魂的仪式!
他居然不是死在废弃仓库的七个邪教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