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周的女人听薛长平说话又突然停下,再次面面相觑,等待老者发话。 “围好这两人,要是他们敢跑,直接下蛊毒死!” 薛长平细细听着,听到“下蛊”两个字心头一跳。 莫非这些人当真是与世隔绝的医毒异族? 善蛊,鲜少与山外人往来,不善言辞,极善医理毒药,尤为炼蛊之术,出神入化,代代相传,不为外世所窥探。 莫非,不是传说,而是真的? 薛长平趁着周围人群不注意微微俯下身,在范淮耳边轻声道:“范淮,待会儿随她们进了寨子,我们随机应变,凡可以顺着她们的事儿我们先别硬碰硬。” 范淮亦轻声回道:“好。” 她们似乎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凭着记忆便能从弯弯绕绕的树丛中找到回去的路,只见跟着眼前的众人来到一处极高的灌木前,有几人垒在一起那般高,为首的老者突然停下,对着身侧的人吩咐了什么,立即上前两个人用粗布条蒙住了薛长平和范淮的眼睛。 薛长平感到范淮托着她双腿的手紧了紧,薛长平轻拍了拍范淮的肩示意他不用担心。 薛长平只记得身后有人推着她的背,范淮一左一右被人架着,向前走了些路,而后便被扯去眼前的布条。 薛长平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这里就是外人所谓的“世外桃源”吧。这里并不见外面的参天大树,仿若他们已经离开了那云贵深山,只有层层叠叠的阁楼,这阁楼建造的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最底下两侧的层楼飞阁之间流过一道宽广的河流,岸边都是光滑的卵石,自两岸而上便是飞檐重壁,一层一层垒叠顺着山坡而上,乍一看细细数起来竟有五六层那般高,仿佛五六座单独的两三层小楼被一层叠着一层累架起来。 现在是晚上,但寨子里却亮如白昼,家家户户的屋檐前都吊着天灯,从屋檐头挂到屋檐尾,大多是黄纸和红纸皮儿的灯笼,泛着柔润的烛火之光,从他们这里顺势望去,犹如一条巨龙缘河堤蜿蜒匍匐而上,静静镇守这一片寨子。 老者又朝着身侧的人不知吩咐了些什么,人群立即让开了些路,老者站到二人面前。 “表哥,放我下来吧。” 范淮听到薛长平的话便蹲下身,让薛长平从背上下来,却还是下意识拦在她前边。 薛长平握住范淮的手腕,示意他放下。 范淮犹豫片刻还是听了薛长平的意思退至她身侧。 “你们抓住我们还带回寨子是为了什么?”薛长平特意放慢了些语速,怕对面的老者听不懂。 老者双眼并不大,听罢双眼里放出精光,笑道吐出几个字:“献祭——给神” “把他们绑到瑶柱上,等着明天圣子来挑祭品——” 老者话音刚落,几个人便上前反剪住二人的手臂,范淮见薛长平并未反抗便也任由她们押着,将他们两人带去这河流的正中的一座木台上,这台上左右两边各一根分为三截的木柱,那木柱最上层是一个类似人脸的圆柱,两侧还有飞竖立起的耳朵,两只眼睛巨大无比,像是倒立的三角形状。 薛长平被粗暴地按在木柱上,一旁的女人迅速地用麻绳一圈一圈地从脚腕往上将她紧紧缠在圆柱上,双臂被反扭过来绕到圆柱后侧又被系了起来,那麻绳一直缠到她的胸口才停下。 但这麻绳令她回想起一些糟糕的记忆,薛长平本想侧目担忧看看另一根柱子上被绑起来的范淮,没想到范淮和她的待遇截然不同,那些女人只是将范淮的脚锁上镣铐,然后拴在柱子上。 薛长平疑惑,问着眼前的女人:“为什么你们没有这样绑住他?” 眼前的女人看起来没什么心眼,听懂了之后便想也不想答道:“那是你的男人吧?我们寨子以女为尊,男人只配戴脚铐,再说,要是像你这么绑不是太——诶,你们汉话怎么说来着——” “哦,对。太不怜香惜玉了——” 薛长平:“······” 那些人给她绑了结实便迅速下去,围在那老者身侧,老者说了什么,一群人又迅速散去,转瞬这偌大的寨子便无一人影踪,只有面前的长灯未眠,静候着破晓。 方才短短一段路,薛长平心中对这寨子便有了初步认识。 这寨子以女为尊倒是有趣,男女尊卑与外界倒是十分不同,那想必这寨子的寨主应当也是女子。 这里的人对所谓的“汉话”虽说的不熟练,但是她随意问了一个人也能同她说上几句,想必这寨子对外界她们这些汉人在意的很,绑了她们说是要祭祀,若不是为了与她们交往互通,那就是为了提防自保才学的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