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乌尓塞手指沿着图划了一条线。 范厉哼笑:“你拿什么换?莫不是宸阳王?” 乌尓塞从怀里掏出一份纸稿,似乎上面还写了什么。笑道:“自然是太子感兴趣的。” 范厉瞥了眼,大惊。 “你!” 他竟不知乌汗的手都伸到太元的朝堂里来了! 从哪里来得名单! “若是太子殿下同意,我保证,这一份名列永远不会公布于世。” 范厉眼底爬上冰冷,他非常不喜欢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 乌尓塞也知道见好就收:“我只有两个要求。” “第二个?” “同意渃水城与塞外的百姓往来通商,自由买卖。以此,换宸阳王。” 范厉当真想大笑了,这乌尓塞确实有些本事,将他们太元内部的一些小矛盾拿捏的刚刚好。 但是他也不是如此任人宰割的人。 范厉眼底暗流涌动,道:“我也有生意要与首领做,今夜,咱们恐怕是要秉烛夜谈了。” 二人确实在摘星阁谈上了一个晚上。 蜡烛的烛芯燃尽,烛蜡滴了满台。 彻夜而谈。 第二早,一切终于谈妥。 众人着实好奇二人谈了什么竟谈了一整夜,恐怕是你来我往地互不相让才拖了如此之久,但是不敢去问。 毋庸置疑的是,两人私下一定达成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交易。 有人尔虞我诈,费尽心神一夜。 有人内心惆怅,伤春悲秋一夜。 有人双眼一黑,莫名其妙一夜。 最后者便就是薛长平。 她与薛尘在小巷中分别,本来是想要去买一些鸡鸭,或者是捉一些鱼来带回去。 因为这家中吃饭的人不仅多了李茹花,如今又多了一个薛尘,吃食自然也是要多备一些。 正感叹着走在路上,头突然被黑色的袋子蒙住,一记闷棍将她从脑后打晕。 薛长平醒来之时一睁眼感觉自己似乎是瞎了,她好像是睁开了眼睛,但是所视之处仍然是一片漆黑。 薛长平伸开手试探性摸了摸,还未完全展开双臂,便碰到两侧的“墙壁”。 她后背也靠着“墙壁”。 她正被关在一个四方的笼子里。 这是她的第一感觉。 黑暗中,思维的敏捷度似乎也被放大了。 是谁? 居然这么快就对她下手了? 她以为至少会让她安稳度过今天,谁知今晚就开始动手了? 靖渊王? 还是太子? 除此之外,她似乎也没得罪别人。 薛长平本以为关押她这段时间至少有人会送吃食给她,结果过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一丝光透进这黑不溜秋的笼子。 -------------------------- 薛长平靠在墙壁上,似乎有些不清楚时间的流逝了。 她将耳朵贴上侧面的墙壁,她听不见外界的一点声音,但能感受到一些来自外界的震动,颇有规律,应当是路面的颠簸。 这个笼子似乎在被运送着。 薛长平又转过身,将头贴近底面,隐隐有空气的流动,看来这密不透光的空间是通过底下的风孔来透气,一来没有光,二来不至于闷死箱子内的人,或者动物。 薛长平现在很饿很饿。 一般饿到这种程度大概是快两天没有吃饭。关她那人定是没想到竟能被她薛长平这样算出时间来。 但是薛长平内心还是忍不住调侃。 这人看来上来就要把她吓破胆。要用这种漆黑的环境,没有任何信息的交流,以及饥饿来恐吓她。 薛长平小时候就遇到过类似的这种境况,在塞外迷了路,一个人在沙漠里,沙漠的环境更加凶险,因为有时还要小心出没的狼群,饿上几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薛长平转念一想,不如趁此机会好好睡个觉。 便倒头睡了过去。 中途还曾有人打开过一次。就是为了确认这箱子里的人是不是还活着,因为一点闹腾和动静都没有。结果发现里头的人睡得正香。 薛长平不知道的是, 这一笼子竟然将她从北部边疆偷偷运去了都城京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