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作样皱了皱眉,咂嘴道:“殿下的问题确实好,只是,或许人和马对这毒发的反应不同吧,或许马只需要一刻,而人,需要一天呢?” 一天之内,总够让全城内所有人都饮下这水,死得不知不觉。 薛长平对上范逸的视线。 二人皆是笑意盈盈,瞧不出任何端倪。 范逸这下点点头不再问下去:“或许如此。薛姑娘分析得有理。” 尉迟林突然惊道,起身:“殿下,老臣疏忽!竟还和城中将士共饮了几天这城中水源。” 太子抚慰道:“你们如今没事才是万幸。许是这乌汗人发现城水有毒,便去水源上游解了这毒。“ 薛长平低眸,心中微笑。 如此一来,除非是下毒的人,否则还有谁知道或是验证,马和人吃了那水,谁死得更快? 薛长平想到什么,瞥向姿态悠然,正襟而座的靖渊王范逸。 心底起了疑惑。 到底是此人当真心细如发,听出了她话中的疑点; 还是,他真的知道些什么? 太子听罢长叹一声,城中人死因的疑点皆除,竟是因投毒而亡,心中不禁为这一城人命感到惋惜。 只是左都督自刎这一点并未和城水投毒联系上。 又到底是何人投的毒,为何投毒? 只是为了放敌军入城么? 太子问道:“那你可知这左都督之死是何原因?” 薛长平眉头皱起,露出一副不解的模样:“这我恐怕就不知道了。我被押入城之后,第二日太元和乌汗就谈和了,既已谈和,那关押着我这个人质也没什么用了。后面的事我也无从知晓。我每日无事就如今日一样在街上四处闲逛,只是今日遇到了殿下尊驾。” 众人心里感叹,你自然是没什么用了,因为那群蛮子绑了他们金贵的宸阳王殿下!! 范厉点点头,薛长平的经历说得通且也符合常理,左都督的府邸在双方和谈后就被尉迟林封控起来,外人也不能进府。 “臣有疑问。“ 李知州上前高喝,他指着薛长平面色狰狞。 “这丫头的话未免也太天衣无缝了,根本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薛长平无奈叹口气,意有所指语气幽幽:“事实如此。我只不过实话实说,自然真实了。况且我一个孤儿,什么都没有的顾虑,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呢?” 众人这下更是相信多了一分薛长平的话。 殊不知——薛长平是编故事编的是天衣无缝,令人叹为观止。 若是乌尓塞和努斯也在此处,后者定然是要拍手称好,摇头赞叹的。 狡猾的太元人! 薛长平巧妙的圆了全城人中毒之事,打马虎眼略过都督自戕一事。 并且让李知州的话难圆其说, 李知州只好冷笑,阴险道:“你没有证据,便是信口雌黄,胡乱狡辩!” 又对着靖渊王,面色恳切,声泪俱下道:“殿下,我乃一方知州,当地的百姓父母官,怎敢欺瞒?这女娃来历不明,少不更事,哪里懂这些东西!万不能听信她一面之词,恐寒忠臣之心呐!” 李茹花听罢第一个不高兴,在她看来,这什么狗屁知州,十个也抵不上一个薛长平。 但是她有怒不敢发,眼前站着的都是什么太子,王爷,哪有她说话的份。 薛长平听罢心里冷笑,眼底却是波澜不惊,亦无愠色。 这李知州说话不占理便拿官职压她,她能说什么?她不过一个连身世都不清不楚的人,在这种世代,这种境况,又如何让别人仅凭几句话完完全全信服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