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了,你看他整日就知道练武读书的,也该找个知心人解一解冷暖了。” 皇后语音一落,下边坐着的众女都正襟危坐,不发一言竖耳认真听着。 太元帝笑着看向皇后:“哦?朕倒是忽略了这一桩事,还是皇后心细。不知皇后是否有心仪的人选?” “又不是妾身选妃子,自然是要让太子自己选了。” 太元帝又看向太子:“那太子是否已有心仪的女子?” 范厉闻言,满眼温柔地看向镇国将军尉迟林那桌,后边坐着其子尉迟绛睿和其女尉迟芸昇。 大家心里明了,太子这是也倾心京邺第一女子,尉迟家长女的风采。 “多谢父皇母后关心,儿臣确已有心上人。” 尉迟林粗粝的胡子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又忍住了。 尉迟芸昇则是规矩地坐在后面,不曾回望太子。 还不等太子说是谁,大总管从太元帝身后递来正好送到的密信。 太元帝见这信微微蹙眉,想着既是紧急密信还是赶忙看了。看罢大怒将手中的密信重重拍在案几上,吓了身后正欲上菜的宫女一跳,差点打翻了菜。 大总管递了个眼神示意宫女退下。 “岂有此理!北边的人都干什么去了?这除夕夜里都叫人打到家门口了才给朕反应过来?北部官员,统统给朕查办!边塞那群人是干什么吃的!” 太元帝鲜少有如此大发雷霆的时候,皇后坐在身侧听的最清楚,眼皮跳了跳,也微微蹙眉。 下面的官员更是大气不敢喘一声,同僚之间面面相觑,互相递个眼神通个气儿。 范厉理了理思绪,换去原先的一番说辞,起身道:“父皇息怒,北部防守向来牢固,乌汗当年被您带兵击溃已不成气候,想来或还是小打小闹。但儿臣以为未免百姓屡受塞外蛮人之扰,还是派遣朝中大将北上,安民心,扫蛮夷,速战速决。” 太元帝怒气的面色缓和了些,扫了一圈底下的众人,缓缓问道: “众爱卿以为如何?” 左相复议:“太子言之有理,速战速决的好。” 其余官员也是接连称赞太子。 太元帝这下点点头:“那就依太子之计。” 尉迟林忽然起身,上前站到殿中向太元帝请命:“臣愿为陛下肖犬马之劳!领兵北上,杀那些塞外的蛮子片甲不留,还我太元安宁!” 太子一愣:“镇国将军年事已高,塞外风餐露宿恐又伤身体。还是不如派年轻些的将领前去罢。” 尉迟林听罢爽朗笑道:“太子此言差矣,老臣身子还硬朗,一顿两碗米饭尚且不在话下——况且太子也说着北边蛮夷小打小闹,要人去镇得住他们。老臣当年随陛下征北,报一声名号或许还顶用。” 尉迟林语落,一旁年事更高,头发早已花白的的护国侯周恒起身道:“陛下,若不是尉迟将军抢先一步,老臣都想请命前往北边杀敌。说到年岁,老臣可是比尉迟将军更年迈些,尚且杀敌心切,老臣以为这年龄根本不足以抵挡吾等为国效忠之愿!” 范厉怔愣看向自家外祖父,既然外祖都开口了,他也不便再多言,便道:“护国侯所言极是,孤一时担忧失言,还望尉迟将军见谅。” 尉迟林笑道:“太子殿下也是一片美意,老臣不敢。” 太元帝听罢笑道:“诸位爱卿为国如此又身体健朗,朕也欢心。” “那就依尉迟爱卿所言,代朕扫清北方蛮障,还我太元太平!” 尉迟林抱拳领旨:“臣领命!” 又道:“臣还有一事相求陛下。” “何事?爱卿但言无妨。” “肯请陛下准许臣之长女芸昇也随军出征!” 军队确实有不得女子从军一条法律,但是朝中正三品以上官员子女则不限,皆可从征。 官高位重,确实是有一些特权的。 太子这下微变了神色。 尉迟林这个老狐狸,恐怕就是看出来今夜他要跟陛下请旨赐婚才非说要去北边打仗,不过是乌汗人一如既往的小打小闹,怎会需要他这员朝中猛将?若是尉迟芸昇入了军队,保不准是作为继承人培养的,但明明家中有儿子,为何又要女儿做继承人? 范厉仔细考量一番心里觉着或许只是想拖延一番婚事。在他看来,太子妃的位置和军队的官职的选择对于一介女子来说,是根本就不用考量的事情。 “朕记得芸昇小时候就擅长骑射,可随军出征可不同于秋场捕猎啊。不过既然你这父亲都这么说了——朕自是也相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