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洗脑了?
还是被精神操控了?
不管这些了,能遇到就好,先离开这地方再说!
苏薇雨快步上前,打算强行将父亲和母亲带离这个地方,就在她伸出手的瞬间,矮轿的珠帘后,一只血红的三指手掌猛然探出,牢牢扣住了她的手腕。
苏薇雨心底一惊,想要挣脱,然而那手掌力大无穷,竟如铁钳般焊死在她手上。
苏薇雨惊了,她记得轿子里的是血母教的圣子,而这个圣子还是人,之前还看不见她。
随着一阵珠帘流苏碰撞的碎响,更多的手从珠帘后伸了出来,它们不但按住了苏薇雨的肩膀,而且还抢过了装有苏月的行李箱。
“小月!”
苏薇雨惊恐地大喊,但却被那些诡异的手臂强行拉扯到一旁,身体的每個关节,都被一只手掌牢牢按死,像被制服的犯人般,强行压制在地上。
行李箱的拉链被缓慢拉开,苏月被血手提起在空中,随后轿子里传来声音:“沙罗小姐,我之前还以为你的占卜是开玩笑,没想到你是认真的,我必须得向你道歉才行。”
一旁被几个信徒围着的盲眼女人,沉默地坐在草地上,一言不回。
轿子的珠帘被掀起,随后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那是一个没穿衣服的人,没有皮肤,就像一个教学用的人体肌肉模型,肌腱和筋膜肉眼可见。
而那无数只诡异的三指手臂,也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从脊背的位置如蜘蛛一样张开,每一根手臂都连接着一节脊椎,像是两只由血腥手臂组成的翅膀。
“但教团被攻破也没关系,我等的仪式终将完成,而我的老师,也将在今日攀升至更高的境界,虽然因为这些意外,仪式不得不提前举行,但值得庆幸的是,前来攻破我们教团的,竟不是别人,而是那个血魔吞噬者……命运,还真是神奇啊。
本来还未准备好的仪式素材,却自动送上门来,就像神在帮助我们一样。”
沙罗低着头,沉吟了片刻,说道:“你就这么想跟我说这些话吗?”
“哈哈,实在是忍不住,如果没人聆听我此刻的喜悦,恐怕我会更加失态。”
圣子那没有皮肤覆盖的脸颊上,肌肉微微抽紧,露出令人汗毛倒竖的瘆人微笑。
沙罗语气平静地回道:“我的老师说过,像我们这样的人,一旦忍不住开始写日记,或者开始说些本来没必要说的话,那就代表距离疯狂不远了。”
“分享情感,本来就是人类天生的本能,你的老师太偏激了。”圣子看向被血手提起的苏月,眼中泛起感动的泪光,“不可思议……哪怕只是血脉淡薄的末裔,我依旧能感受到那澎湃的生命潜能。”
苏薇雨咬紧牙关,全身发力,想要挣脱血手的压制,但却只是徒劳的尝试。
她转动眼珠,看向圣子那张丑陋的脸孔,惊讶地发现,对方好像依旧看不到她。
这些怪手,似乎也不是出于他的意志在活动!
“老师也快来了吧,沙罗小姐,再给我占卜一次吧,就看看这次的晋升仪式是否能够成功。”
蒙眼的沙罗没有拒绝,而是熟练地拿出沙盘,开始了新的占卜。
陀螺在沙盘上旋转,水流在沟壑间流淌,沙罗辨识着那些难以理解的,命运的密文。
她再次看到了那来自根源之海,五千米深处的的影子。
上一次,她就看到过这个影子,但她没能看清。
对她这样的占卜师而言,这种情况是一种挑战,更是一次自我突破的机会,如果能够看清,便能将她的灵视提升到更高的层次。
沙罗集中注意力,深海中的那个影子逐渐清晰,慢慢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本来漆黑一片的影子,突然有了立体感!
这是什么东西?
不是影子吗?
沙罗眯起眼,用意念去提升自己想要看清的渴望,她早已盲目的双眼变得滚烫起来,那热感仿佛不是源自想象,更像是直接映照在现实!
她的太阳穴感受到了一阵热辣的刺痛,仿佛烧红的针在扎,但这痛苦的意念也促使她看清了影子内画面。
很多门。
很多造型奇异,无法理解的门。
中世纪的监牢门、古埃及石门、青铜浮雕门……
贴满朱砂黄符,被红线所缠绕的门;
布满电路和荧光灯管的科技门;
还有蠕动的血肉之门。
一扇扇门迅速在沙罗的眼前划过,然后她看到了一个人,准确说是一个漆黑的人形背影。
这是什么意思?
沙罗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无头绪的占卜景象,以往的景象就算再复杂,她凭借直觉,总能将其和占卜的主题联系起来,但这次却完全不行。
还未等她细想,一切都直接淡薄下去,像是清晨被太阳蒸发的露珠,潮湿的雾霭一般,在她的眼睛里消散了。
她慢慢地思索着,结合着自己在那座图书馆中所听闻到的故事和历史,突然好像有了些许眉目,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一角,浮现在她的脑海!
这个真相和当前占卜的主题不相干,但牵扯到的是更加深邃,更加宏大的斗争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