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层地狱。
弥什不是跌地面上,而是跌进了花轿里。她本就喜棺里换好了喜服,带上了发饰,直接坐进花轿后竟然半点违和感都没有。
就像本来就是她结婚那样。
轿子外谁人高呼:“五山娶亲!生人避…”
五山娶亲?
弥什偷偷掀开窗帘了一眼,轿子外是活人,又或者说都是一些老熟人了。
是更年轻一些的村民。
她好像知道她什地方了,她过往二十七任神妻的忆里,经历着她们的经历。
一个年纪更大一些的老妇掀开花轿,光线照亮轿里,吓了弥什一跳。
“你也别怨恨我。”老妇说话时,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很无奈,手也摸了弥什的身上:“怪啊,就怪我们都是女人。可我说,你的命可比我强,嫁给神明下辈子肯投男胎!”
“假如我没有下辈子了呢?”
弥什冷冷答,神殿里被做成神像的尸体还历历目,起来就不像有下辈子的样子。
而且下辈子当臭男人有什好的?一个正常人,又怎能把希望寄托飘渺的下辈子里?
老妇明显被弥什噎了一下,有些恼羞成怒地站起来:“连你娘的话也不听了吗,你不嫁,来村里的日子还怎过?”
“总之我话放这里了,不当神妻,就嫁给村尾那傻子,你自选吧!”
听着面前疑似她老母的话,弥什冷笑:“为什我嫁人才能过日子,我们可以离开!”
老妇不再说话了,而是背后的一捆麻绳丢弥什身上。麻绳是用芦苇编造后搓出来的,所以表面有些发白,乍一眼去有点像是白绳。
“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自着办吧。”
老妇再深深了弥什一眼,眸光情绪微闪,不出是遗憾还是接受命运的深沉。
语毕,她丢开花轿的帘,转身离开了。
弥什拿起手的麻绳,慢慢抬头,向花轿的天花板——花轿是市面上最普通的轿子,唯一不同的,是它的天花板上横着一条梁。
她用麻绳比划了一下,从梁上落下来的长度,居然正好她的脖颈。
不仅如此,绑麻绳的梁上粗糙,有无数划痕,门槛处也有莫名的脚踏痕迹。可想而知,历届的新娘子们都是含泪坐喜轿里,然后慢慢麻绳绑花轿梁上。
手一松,人一坐,两只穿着红鞋的脚就露花轿外面。
布帘后吊着的尸体跟着花轿摇晃,踩着唢呐吹奏的欢快喜乐,新娘踏往成为神妻的路上。达祠堂了,无论人死没死透,她都会被装进用红布装点的漆黑棺木,孤独待死亡。
原来这是喜轿的来历。
喜轿上吊的女孩,最终成为伥鬼,骨骼作轿架,皮肤作轿壁,鲜血作染料。
截止,整个副本的线索已经被弥什摸清了,她的探索进度高达99%.可是不行,为她还没五山的真实模样,还差这最后的百分之1。
先见五山本人,至少,弥什用新娘子的身份活下来。
她面前有两个选择。
一,上吊自杀,死后下棺。
二,不喜轿上死,选择喜棺里闷死。
都是很无趣的死法,于是弥什选择…坐花轿里发癫痫,一边发一边大喊:“五山大神!哦不,相公,相公你怎来了!”
她的声音很大,再加上五山的头衔一出来,轿子外吱呀乱吹的唢呐立刻就停下来了。
摇晃的花轿被放下,布帘却迟迟没有人掀开。
弥什不用也知道,送亲的人肯都围花轿外面,双眼警惕地着这里,既有点害怕,又十分畏惧不敢直接掀开布帘查情况。
他们不来,弥什就自演——毕竟是二次拿“老公”当枪,她可一点羞愧感都没有。
布帘掀开。
人缓缓走下花轿。
再次走出花轿的弥什气质大变,她高高仰起高贵的头颅,做出先前见过的五山模样,说:“呵,这场婚事很荒谬,我很不喜欢。”
先前弥什就发了,五山的表达十分简单。
无论是祭祀还是喜馆里短暂的对话,他都习惯于用“喜欢”,“不喜欢”来作答。
而且只是应对一些落后的村民罢了,只做出气势,他们就会被唬。弥什抖了抖肩膀,脚步慢条斯理走花轿前,装作严肃地说:“怎不话?祝祭人呢?”
“祝祭正祠堂着你呢…”为首的那位村名愣愣答。
倒也不是弥什装五山的模样有像,而是她态度转变后,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