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说是这么说,弥什最终还是摇摇晃晃,费劲爬回屋檐上。
当中也不知道梁砚行出多少,才把这个平日运动只有爬上铺的女大学生给扶上去。她趴在屋檐上,怕地吐槽一句:“吓死,差点就是第一个因为失足死在无限流的玩家!”
稳住身形,弥什才顺着瓦片,慢慢爬到三岛致死的地方。
越靠近那里,血腥味越是厚重,弥什甚至能清晰看到尖角处挂着的内脏碎片,多得瘆人,如这些血和肝脏都出自同一个人,那这个人必死无疑,根本活不!
她将黏在血上的卡牌撕下。
翻到正面。
…不是杀人鬼,也不是银钥匙。
而是那张,被弥什暗箱操,送到三岛手里的防弹衣!
弥什跪在屋檐上,拿出自己的[防弹衣]。和她的卡牌比,三岛的[防弹衣]颜色很黯淡,如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原本是什么东西。
难道…
一个想法从脑海里晃过,弥什及时抓住。
既然旅馆是一个大的游戏盘,那卡牌为什么不能在现实使用?
也就是说,三岛用自己的死,给弥什传达信息,又用[防弹衣]躲过这次致命攻击。夜深人精的时候,他拖着重伤的身体,一点一点爬回自己的房间。
这些凌乱的血迹,不是有人拖拽三岛的尸体,而是三岛自己弄出!
弥什抬头看向三岛的房间。
大大敞开的窗静悄悄的,里面没有灯光,也没有人影动静,只有黢黑且深邃的阴影。说不定还有一个胸破个大洞的三岛,像破娃娃一横躺在房间门,扑哧扑哧喘着粗气。
弥什收回目光,暗下决心。
…她得去那里才行。
不管三岛是什么东西,她得过去,搞清楚才死得白。
不过从屋檐上爬过去,显不是一个好主。
从刚刚开始,不知处吹的风大许多,呼啦啦地灌得人脑子疼。
空气中还弥漫着莫名的酸臭气味,像是从阴水沟里吹出的阴风,让人直泛恶心。
再呆下去,不是被吹走,就是被臭死。
所以弥什准备回房间,从旅馆进入三岛的房间。
她拉拉腰上的床单,确认没有松动,手脚并用地攀附在墙上,宛如考拉转世一般,整个人蜷抱在水管上。
生锈的管体散发出馊水恶臭,开裂的外壁蹭的皮肤生疼。
好在,离她的房间不远。
弥什慢腾腾顺着水管向上爬,双手攀在窗台上。
爬着爬着,她忽然感觉不太对劲,房间里有那么黑吗?投到她身上的长柱形投影是什么?
像察觉到什么,弥什的视线缓缓上移——窗内,赫然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还有那把“曾经给予她无数安全感”的武士刀。
…多么美好的好友见面啊!
只是一个站在窗,一个吊在窗外,问题不大!
弥什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哈喽,怎么还不睡啊?是睡不着吗?”
罗凡德也笑。
“看没有回我信息,就过看看在干嘛。”
他的视线瞥向一旁,床上有一部手机,显是关机的状态。
罗凡德视线看得弥什头皮发麻。她眨巴眨巴那双大眼睛,问道:“如我说,我关机是想爬过给唱安眠曲的,信吗?”
“觉得我信吗?”
代替回答的,是罗凡德的动。
只见他单手挥刀向下一斩,绑在梳妆台上的床单就被他斩断,咻得一下向外缩起。
失去支撑,弥什的身体下识地晃一下,还是站稳——开玩笑,站不稳就死!!弥什从没觉得自己的下盘那么稳过,就像磐石一,死死扎在仅有五厘米宽的落脚处。
结下一秒,罗凡德双手一推,直接把她从窗台上推下去!
弥什只得及喊出一句:“靠!这老狗!”。
随倒在屋檐上,发出“咚——”的巨响。
摔得她整个人头昏眼花。
…
差一点就死。
弥什侧目看向她耳边的尖角屋檐,心里一阵怕。
就差一点,她的脑袋就和三岛一,被尖角扎穿。
虽然没死,状态也并不是很好。弥什掉在屋檐上,背狠狠撞在一堆破碎瓦片上面,流很多血。
她想挪动位置,还差点顺着血液流淌的轨迹,从屋檐上滑下去。
幸好及时用手扣住瓦片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