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的伤势坚持不了多久,即使用药也需尽快,不说百年老参何等难觅,只这补益元气的各种药物至少需要近千两银子。
而且,将来可能还需要更多的药物去维持,只凭你家的光景.
唉~~!”
老郎中拍了拍张克的肩膀,转身向外走去。
“一千两银子一千两一千两”
张克双目呆滞,口中喃喃自语。
家中所有积蓄怕是都不足三百两。
张氏在村子里是大姓,总有些穷的揭不开锅和残、病同宗。
张克这些年打的有价值的猎物不少,但售卖后的钱都贴补到同宗家人那里去了。
现在到了真正要用钱的时候,方明白其重要性。
老郎中出了院门,正要上骡车离开,转头见到张克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思索了片刻,再次回到张克身旁,斟酌了一下语气,低声道:
“听闻丁家镇丁老爷子正在招婿冲喜,这丁家小姐自幼多病,或许其家中可能有百年老参。”
只说这一句后,老郎中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张克眼中闪过一丝亮色,朝着老郎中离开的骡车深施一礼。
皱着眉头回到房中,母亲与姐姐尚在低声啜泣。
望着昏迷不醒的父亲,张克微微出神,许久方道:
“娘~~!给儿准备几个饼子,我去镇上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办法救爹。”
张克母亲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滴,带着一丝期盼地颤声道:
“真真的有救吗?”
“嗯!丁大夫刚刚告知我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去准备东西,把家里的钱都带上。”
“嗯!”
张克脚力破快,后半夜出行,没等天明就已抵达丁家镇。
路上他还遇到了丁郎中的骡车,只是因为时间紧急,并没有与之相伴。
丁家镇是一座有着三千人居住的大镇。
青灰色的石墙上可见灯笼火把在闪动,有不少人影在晃动。
张克没有直接从镇门进入,‘黑风盗’刚刚伤人,夜间休想进入任何一座村镇。
他来过丁家镇,知道镇子左侧有一处暗河直通镇内,供养着小镇所有人都需要。
这暗河不知是何缘故从不结冰,但在冬季之时,却又格外的冰凉,顷刻之间就能将人冻死,因此唯有此处从未有人值守。
曾经还有游方术士前来探查,却始终不明所以。
来到暗河旁,张克将背后背着的巨大包裹整理了一下,毫无一丝犹豫地跳了进去。
丁宅。
书房内,丁家家主丁元河心烦意乱地生着闷气。
在他旁边,丁夫人小声地哭泣着。
丁家是镇中大户,从镇名以‘丁’字命名便可知晓。
丁元河夫妇只有一女,名丁小小,二人对这唯一的女儿视如珍宝。
可丁小小自幼体弱多病,连床榻都下不了,一年中唯有夏季七月才能勉强被人用车推着在院中散步。
为了治病,花费的钱财已不知有多少,但病情却未有好转,且有加重之势。
后来没办法花大价钱请了‘莲花观’的莲花道人指点,才得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冲喜’
据莲花道人讲,丁小小是因为在胎中受到煞气冲袭,导致神魂受损,想要恢复正常,就必须找同年同月同日生之人为其冲煞。
丁小小是女子,属阴,冲煞之人则必须为男子,唯有如此阴阳合一,才能破煞补魂。
不过莲花道人也说了,冲煞对男方伤害极大,恐有性命之危。
丁元河如今还哪顾得了别人,自己女儿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当即又出了一大笔银子请莲花道人去单陵郡修建一所道观。
美其名曰是为女儿祈福,实则是希望莲花道人暂时离开本地,以免消息泄露。
之后丁元河张榜招婿,将要求一一列举。
并言及一旦冲喜成功,赠银千两,镇中大宅一套,上好水田三百亩。
此消息一经放出,便引来无数人的议论。
虽然明知丁家小姐有病在身,还是有不少人打起了主意。
丁家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一旦丁元河夫妇逝去,丁家小姐又是一个病秧子,那万贯家财岂不是唾手可得。
可事情的发展却大出所有人都预料。
第一个上门入赘的是一名穷书生,当审查了各项条件都符合要求后,丁元河便商定一月之后成亲。
毕竟婚事诸事繁杂,总要有时间来准备。
哪知刚刚议定亲事,当夜穷书生便在起夜时一跤摔在粪池中溺毙。
之后又接连招了两人,也是在三日之内遭逢各种意外而亡。
这一下可热闹了,无数人茶余饭后议论此事。
均言必然是丁家富贵之初做了有损阴德之事,才导致后人遭了报应。
消息传开后,再无人上门入赘,毕竟万贯家财也要有命来享受才行。
眼见着自家女儿夜夜咳血不止,气色一天比一天差,丁元河夫妇心痛如绞。
接连提升入赘条件,却再无一人上门。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