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恶毒的话,恐吓的话,她都没有再说。只是丢下这一句,带着人便离开了天牢。 人在天牢,之后是死是活,那就做不得准了。 晋凌云并非中宫之女,是不是国公府的姑娘还另说。至少晋凌云这件事爆发这么久,定国公府至今没有一个人上来为她讨公道叫屈的。不过这般也实属正常,毕竟前段时日定国公夫人才因为被捉奸在床而被休弃。就算这晋凌云乃定国公夫人白清乐所生,父亲是不是定国公可不一定。 这么一想,众人又仿佛恍然大悟了。怪不得皇后娘娘那般磊落周正之人会生出这样一个浪.荡不知羞耻的女儿。原来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白清乐不是什么好东西,生得女儿自然也淫.荡无耻…… 外界众说纷纭,苏家觉得大丢颜面,干脆闭门谢客。 苏家是沉底消停下来,徐家的院子却快要被人给拆了。京中猜测苏毓是真正长公主身份的人家纷纷往徐家递请帖,一个个如今都惯会看相的马后炮。哪怕根本没有近距离地见过皇后娘娘,看到苏毓,都说她跟皇后娘娘一个模子刻出来。 苏毓烦不胜烦,干脆也学徐家,闭门谢客。不过她能谢绝一些投机之人却无法谢绝苏恒。苏恒此时背着手站在苏毓的面前一双眼睛都是血红的。 旁人或许不清楚苏毓不是苏家姑娘这件事对苏恒的打击有多大,但苏毓隐约能知道。或许是因为自幼见过太多不负责任的父母的腌臜事,苏恒几乎将所有的柔情都分给了除祖母意外的弟弟妹妹。其中分得最多的,就是苏毓这个妹妹。如今妹妹不是妹妹,苏恒的心里怎么受得了…… “大哥,哥……”苏毓看他这模样心里沉甸甸的,“你进屋来坐,别在外头站着。” 苏恒背在身后的手都掐得青紫,表情冷硬得想一块冰。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应景,都已经十一月底了,天还又下起了雨。北方的雨跟南方不同,不是那等绵绵细雨。以下起来便噼里啪啦的。硕大的雨点子很快将地面的青石板打湿,苏毓连忙撑了一把伞走下台阶,举着递到了苏恒的头顶:“哥,咱们有话进屋说好不好?” 苏恒目光随着苏毓的移动,一寸一寸地从台阶到眼前。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毓,冷硬的神情也掩不住他眼底的难过。须臾,他长吐出一口气:“毓娘……” 哗啦啦的雨水打下来,打在伞面上,苏恒的声音很轻。 苏毓‘嗯’了一声,举着伞静静地看着他。 “若你当真不是我妹妹……这怎么可以?”苏恒呢喃着,嗓音都哑了。 “大哥进屋说话吧,”苏毓其实不太擅长宽慰人,血缘亲情这种事,并非讲道理就讲得清楚的。她抬眸看了一眼四周,徐宴上职还未回来,家里也就苏毓和两个孩子在,“外面太冷了,久了会生病的。” 苏恒没说话,只是专注地盯着苏毓。苏毓有一双他十分喜欢的眼睛,清澈且沉静。苏毓有一种令人心神安宁的气质,哪怕不说话,只是坐在她身边也会让人心生安宁。苏毓她聪慧能干,善良……心里想得都是苏毓的优点,他想伸手替苏毓将耳侧的碎发别到耳后去…… 刚抬起手,想起苏毓不是苏家的姑娘,这手于是又缓缓放回去了。 苏毓看他这样受不了,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罢了,好话歹话不管说什么话,总得有个安静的地儿坐着。你也别跟我犟了,妹妹心里认你这个大哥,就不管什么血缘不血缘……” 说着,苏毓便拉着人上台阶。 好在苏恒也配合,苏毓拉他他便走。难得苏恒在苏毓跟前如此安静,就这么任由苏毓拉着走。 前院的花厅就在右手边的拐角,离得不远。两人上了台阶,往走廊那边走几步就到了。进了花厅,苏毓将伞丢给仆从,难得一次主动拉住苏恒的衣袖将人带进去。 等两人坐下以后,苏恒才好似终于回过神来。他一手捂住了脸,有些不大愿意看苏毓的模样。不过他这张脸也确实是小,一只手居然就挡住了整张脸。苏恒的声音从指头缝里冒出来,沙沙哑哑的:“对不住,是大哥失态了。听到这些风声便跑来你这里发疯,叫你为难了。” 苏毓也没说什么,命人送了些姜茶过来。 两人一人一杯姜茶下肚,热气就涌上来。苏毓放下杯盏,抬眸看向苏恒:“大哥是怎么想的?” 苏恒身子一僵,也抬起头。 不过到底还是有差别,往日苏恒看苏毓,从来都是直勾勾地盯着的。如今看苏毓,虽然身子坐得笔直,但眼神却错开苏毓的眼睛盯着别处:“……这桩事十之八.九是真的。皇后娘娘不是旁人,没有万全的证据,她不会做出如此冲动之事,只是……” 他顿了顿,有些不想说。但感觉到苏毓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想想还是开了口,“毓娘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 苏恒一愣,终于看向苏毓的眼睛了:“关于你自己的身份,你不在意么?” 苏毓眨了眨眼睛,很是冷淡道:“说不在意是假的,稍微有一点麻烦。如今人人都盯着徐家,做事出行都十分不便。这还是如今未定的情况,等未来确定了身份,还不清楚。不过在我看来,若我当真是公主,徐家其实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