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的。 “陈家,是哪个陈家?”徐宴嗓音淡淡的。 陈子玉翕了翕唇,缓缓道:“京少尹陈树是奴兄弟二人的父亲。陈家因贪污被查办,父亲三年前已被斩首。母亲身体较弱,去岁死于狱中。如今陈家只剩奴兄弟二人被充作官奴,送进司教坊。” 徐宴面色不动地坐在原地,面色平静,丝毫没有为两人曾经的身份惊诧的意思。 陈子玉见状心里咯噔一下,继续恭敬道:“奴兄弟二人因受人陷害,被驱逐出司教坊,沦落到坊间的牙行。官奴充作私奴,辗转来到金陵……” 徐宴安静地听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又问了一句:“你学识不错?” “尚可,”若非陈家遭逢大变,身上的功名被剥夺,他如今应该早已经下场科举,“奴自五岁开蒙,读了十七年的书。四年前被剥夺功名,奴今年二十有七。” 徐宴点点头,又看向陈子安。 陈子安小心翼翼地回话:“奴陈子安,今年十岁。也识字。” 如月便不必说,陈家的家奴。 徐宴问了话,眼看着陈子玉摇摇欲坠,旁的也不多问了。 徐家的院子确实是小了些,三间大的屋子,外加两个偏房。除了堂屋,主屋一个苏毓在住,一个徐宴的书房。两个偏房如今一个用作储物的堆了许多杂物,一个乘风在睡。家里突然多出三个人,确实分不出屋子来:“家中如今也没有空屋子,你们三人先去将偏屋收拾出来。” 说着,他给三人指了屋子:“杂物先对到院子的角落里去,等空出来再收拾。” 只能这么安排,徐宴指使了几人收拾,顺道又将乘风的屋子收拾出来。如月可以跟着乘风歇息,正好晚上照看一下小孩儿。收拾出来的储物间隔了一张大些的床进去,就让陈家兄弟俩歇息。 安排好这些,如月就去灶下煎药了。 大夫开的药必须得按方子吃,正巧苏毓也在吃保胎的药。既然要煎药,当然先照顾主家。苏毓在屋里短短地歇了一觉。出来那如月将午膳都做好了。 这如月是确实会照顾人的,做得一手好菜,但都是北方的口味儿,咸香味儿重。比起金陵偏清淡鲜甜的味道,这股咸香还恰恰合了现如今苏毓的口味儿。虽说不算是特别好吃,但其实也不差。苏毓醒来一桌菜端上来,眉头不由地扬起来。 那如月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身上的伤上过药,人瞧着麻利干净多了。 “主子,”陈子玉吃了药已经睡下,陈子安也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在屋外候着。洗干净后,两个人的皮相都是不错的。如月年纪有些大,但眉眼也清秀,“您怀了身子饿不得,先用些吃食。爷去外头接少爷了,先紧着您用,不必等他们。炉子上还温着药,您看是先用药还是先用饭?” 苏毓目光往外头一看,院子下面干干净净晾好了衣裳,这如月确实麻利。 饭菜的味道飘过来,苏毓还确实有些饿:“先用药吧。” 先喝了一碗保胎药下去,苏毓手边立马就端来一杯蜜水。都不必苏毓特地吩咐,仔细周道,倒是叫苏毓体会到古代仆从的专业素养了。心里有些感慨,苏毓起身去院子里醒了醒神。 赶巧,苏毓才坐了会儿,徐宴就牵着小屁娃子回来。 一家人用了烦,徐宴打发他们下去歇息,便邀请苏毓进书房谈一谈。 小屁娃子对家里多了人感到惊奇,但看爹娘严肃的样子,他激灵地没缠着不放。抱着苏毓的胳膊夸夸其谈地说了一会儿自己今日弹得有多好,还跟着白氏学了下棋,得了苏毓一句夸,乐颠颠地跑了。 关于婚书的事情,还有苏这个姓氏的种种。苏毓冷了徐宴也有两日,知晓这事儿避不开便也不躲了。该谈的事摊开了谈,才能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和纷争。苏毓情绪消化了,也不是个逃避事情的人。既然徐宴提及,她自然是谈。 两人一同进了书房,徐宴引着苏毓去书桌后头坐下,便将他之前誊得那副画像拿出来。 “怎么了?这不是双门镇寻芳娘的那伙人手里的画像?”这幅画像苏毓见过,当时那人还抓着苏毓问了好一会儿话,“怎么画像在你手上?” “这是我根据记忆画的。” 苏毓:“……”徐宴的记性好她清楚,但记性好的跟机器扫描似的,是不是有点过? 徐宴见她没有太多表示,叹了口气:“毓娘,你当真不记得幼年的事情了么?” 苏毓心一凛,抬眸看着他。 仔细看他脸色,不懂他突然这么问是何意。顿了顿,她还是坚持当初的言论:“是当真不记得。落水以后,连人都不大认得。” “那你姓苏,生辰八字都记得,又怎么说?” 苏毓舔了舔嘴角,心口怦怦跳,但她所说的话也确实都是实情:“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落水之后,我忘记了许多东西,也记起来一些事。具体为何会变成这样,我不知缘由,也无从解释。” 没有办法解释的事情,徐宴姑且信了苏毓:“罢了,这些事暂时不谈。” 他如今叫苏毓过来,并非追究她是否假装失忆。而是要告诉她他的猜测。徐宴沉吟了片刻,将自己的猜测说给了苏毓听:“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