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子弟,也并非不可能。 “报官了么?官府怎么说?”谢昊也有些尴尬,斜了一眼林清宇,用咳嗽的声音遮掩道,“应当不是那帮人干的。金陵城也是有王法的地方,怎么可能敢这般胡来?” “报过,”徐宴目光直视林清宇的眼睛,“但,学生却觉得,不久就会有人将内子送来别院。” “……”林清宇从凉亭里出来,脸上是或多或少的尴尬,“这……徐宴,你这般说话未免太放肆!” 他好有夫之妇的癖好在京城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丑闻,传言传了几年,从前林清宇是不在意的。但此时被徐宴单独拎出来,林清宇看着眼前如山涧轻雾一般清透的男子,却忽然觉得脸上异常的难堪。 袖子一甩,他转过身:“……若是有人真敢打着本侯的名义这般行事,本侯必叫他有来无回!” “徐家一个半月前才从双门镇举家迁入金陵。内子平日里甚少与外人打交道,也不曾与谁结果仇。除了今日在字画局露了一次面,学生还真没想起她跟谁有过龃龉。” 徐宴冷着一张脸询问林清宇道:“若是方便,可否请门房将上门送礼的花名册给学生一观?” 林清宇啧了一声,却也没计较徐宴言辞的不客气。指了身边一个仆从,叫他去门房拿拜访的花名册来。 徐宴拿到花名册便立即做了一番筛选。刚准备拿着去找官府,就听到外头一个仆从进来禀告。说是外头金陵孙家的二子上门来求见小侯爷,说是有一份保管侯爷喜欢的礼要送给小侯爷瞧瞧。 话音一落,三个人面面相觑,彼此脸上凝重起来。 徐宴的脸立即敷上一层冰,林清宇与谢昊对视一眼,顿时更为尴尬了。 这话就差明摆着说,‘我将您看中的女子绑来送你了,快来瞧瞧’。林清宇闭了闭眼,没有什么比床榻之上的癖好被当众传开还被受害当事人将现实怼到脸上来更叫人难堪的事儿。林清宇脸上青了又红,红了又紫的,千帆思绪此时统统化作一股怒火冲上脑袋。 “叫他进来!”他怒极,“本侯倒要看看,他能送出什么大礼来!” 谢昊也抓了一把头发,头皮发麻的尴尬。再看一眼好友,他又觉得荒谬又有些好笑。这么对比下来,还是狎妓比较好。至少他狎妓只要给足了银两,后续没那么多麻烦惹上身。想着好友下不来台的僵硬表情,谢昊到底不厚道地笑出声。 只是才一笑,瞥到徐宴冷冽的脸色,顿时又压住了嘴角。徐家是真的遭了罪,徐家娘子还不知如何。不敢直视徐宴的脸色,他又背过身去。 ……这叫个什么事儿?清宇若是想勾搭哪家的妇人,还用得着旁人去抓去抢? 说来说去,还是这金陵的商贾太小看冀北候林清宇了。冀北候小侯爷在京中,哪怕声名狼藉,也是颇受女子喜爱的。京城的贵妇人们,只要他勾个手,多了去贵妇人乐意捧着好物与他花前月下。 林清宇的脸色一下子铁青了。 仆从们意识到不对,心慌意乱,忙不迭地小跑着出了庭院。 徐宴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他是个惯来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变的人,此时也不过是周身冷冽的气氛冰冻三尺罢了。三人不再耽搁,随仆从一起匆匆就赶去前院。 柳家的这别庄不小,但三个人都是人高马大的体格,别人走一炷香的功夫他们半炷香的就走到了。林清宇走在第一个,脸色阴沉沉的难看。徐宴其次,也是一身冷冽。谢昊就坠在最后头晃悠。三人走到前院之时,就看到一个身上绣满铜钱的年轻男子背着手在四处地张望。 身后似乎还带了一批人,此时挤挤攘攘地凑在一处。站在首位的不是旁人,正是金陵孙家的孙老二。 说来孙老二,在金陵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孙家的第二子,未来极有可能继承孙家家业的人。 孙家是做漕运生意的,金陵码头的好几艘大的货船就是孙家名下。要说金陵巨贾五大家,李金赵钱孙,孙家算其中之一。不过这孙家家大业大的,家中是非也多。孙成志,也就是孙家如今的家主,贪财好色,除了一个早年父母之约媒妁之言娶得一房妻,有名分没名分的在后院养了二十四个妾。 偏生这孙志成也是个厉害的,后院养的那些女子肚皮一个比一个争气。除了正妻就三个女儿,受宠的妾室给他生养了十三个儿子。儿子多,且个个都不是嫡出,孙家自然就乱得很。 如今的孙家老二是孙家几个长成的儿子中能力最强,做事最狠辣,也是下手最黑的一个。 孙老二一看到领头的林清宇立马笑着就迎上来:“小侯爷。” 林清宇对孙家老二还有些印象,并非是字画局上的印象。而是半个月前,孙家好像想拿京城到金陵的绢丝货运特地来找过他。不仅仅孙家,李金赵钱四家也都找过。这绢丝生意是冀北候府名下产业中的一部分,如今控制权也在林清宇手中,他自然是有印象。 冀北候府的绢丝买卖,在林清宇人下金陵之前,只走到冀州便止了。林清宇有心与江南的商贾合作,打通金陵的漕运,此番过来也算是来探个底儿。 事实上,金陵之所以如此繁荣,靠得就是四通八达的水路。各色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