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就看到张家的院子里立着一个红衣裳的姑娘。她手里撑了把伞,下雨天也不进屋。不知在看什么,立在院子前站了好一会儿。 见苏毓出来,她撑着伞又扭头进屋去了。 苏毓看得奇怪,但也没多想。说实话,这整个梨花巷子里的住户其实都挺奇怪的。不知是不是读书将脑子读傻了,一堆明明被家里供着读书还跟祖宗似的酸腐书生。脾气大得很,动不动就对家里养家糊口的妇人呼呼喝喝。稍不如意就摔摔打打,十分神经质,尤其张家这个屡试不第的秀才公。 科举压力大可以理解,但苏毓却不认同这种无聊的祖宗脾气。不过左右这些跟徐家没关系,苏毓倒了水便扭身也进屋了。 闲来无事,家中也有不少肉食。苏毓想着徐宴这几日如此好说话,便着手要做一顿好吃的犒劳一下他。 徐乘风一看到苏毓进了灶房,啪嗒一息就丢下手里头的小玩意儿,哒哒地跑着追进来:“娘,你今儿是要做什么好吃的吗?” 苏毓有时候觉得这小屁娃子成了精,小小年纪简直激灵过了头。这会儿看他巴在灶台边上,腿勾着灶台的底座,眼巴巴地看着她。便点了下头:“嗯,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糖醋小排。” 苏毓:“……”虽然是个甜食控,但跟他爹一样是肉食性。 因为苏毓在家,午膳自然做得丰盛。张李氏打着伞从巷子口经过,看见了徐家的炊烟又伸头看了一眼。灶房里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现,还有小娃娃精灵古怪的说话声。张李氏心里不舒坦,小声地啐了一句‘不下蛋的母鸡’,搂紧了怀里的荷包回了张家。 她人才到家不久,张家那边就传出了男子暴躁的呼喝声。断断续续的听不完整,但总体是听见那秀才公在怪罪张李氏归家晚了,午膳没做。 苏毓忍不住想到张家那院子里站着的二姑娘,瞧着年岁也不小了。在古代应该算可以出嫁的大姑娘。母亲出门浆洗衣裳挣糊口的钱,她居然坐得住,也不晓得做个饭。不过这是张家自己的事儿,苏毓心里嘀咕一声,将一盘糖醋小排盛出来:“去拿个盘子过来。” 徐乘风早就在一旁等了,听到苏毓吩咐,屁颠屁颠地去拿盘子了。 苏毓也没做其他菜,弄了一份荤菜,其他都弄得素食。二三月份里也没多少素菜可吃,但昨儿回来的路上,苏毓在巷子口掐了一把刚冒芽的香椿尖儿。不晓得徐氏父子能不能吃,但苏毓喜欢香椿炒蛋。地窖里还剩了白菜,她也给做了手撕白菜。 三个菜上桌,苏毓就打发了小屁娃子端菜,自己则去了书房叫徐宴。 书房在院子的最东侧,其实离灶房有点距离。苏毓敲了门进去,徐宴正端坐在书桌后头脸色有些冰冷地翻动着书页。窗户是洞开的,窗外的凉风夹杂了细雨斜斜地吹进屋子里来。不知是不是苏毓的错觉,她总觉得屋里有一股腥膻的味道。很淡,若有似无。 她走到徐宴身边,看到他身上带了丝丝水汽。似乎梳洗过,发梢还是湿润的。白皙的脸颊也泛着些许的红润,表情冷冽也挡不住他眼尾的胭脂色,很是醉人的样子。 “吃饭了。”苏毓觉得他此时看起来格外的诱人,嘴唇红的厉害,“收拾一下就出来吧。” 徐宴闭了闭眼睛,抬起头来吐出一口气:“嗯,这就来。” 苏毓其实大致猜到他方才做了什么,看他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心里有点好笑。其实也没什么,十八岁,正是男子最血气方刚的时候,有些身体强健的,都不需要太刺激都会产生生理反应。徐宴一直冷冷清清,她还以为这厮是个性冷淡呢。原来不是性冷淡,只是藏得深。 午膳做得丰盛,徐宴用完了午膳,脸色可算是缓过来。他喝了一口茶水涑口,又将桌子收拾干净,才端坐在一旁看着苏毓又折腾药膏去抹脸抹头发。 药膏的效用有目共睹。徐宴算是眼睁睁看着苏毓从埋汰的乡下妇人慢慢养成如今的模样。渐渐的,也会担心她一个人出去会遇到事儿。毕竟苏毓的相貌不至于像他这样异常出众,却也是人群中不多见的美貌。金陵城鱼龙混杂,还真有不少喜好少妇的。 苏毓慢吞吞地抹了脸,还剩下小半盆。都是药材,到了可惜。刚想将徐乘风叫过来抹他脸上,就看到端坐在小马扎上直勾勾盯着她看的徐宴。 “宴哥儿要不要尝试一下?”苏毓试探地怂恿。 徐宴的皮肤是天生的细腻,哪怕从未用过抹脸的霜啊膏的,他白净得令人嫉妒。苏毓刚将盆子举高,看到徐宴那张脸又放下。就听到徐宴居然点了头:“可,试试看。” 苏毓:“……”行吧,总觉得今日他有些怪怪的。 愉快地将剩下的药材抹徐宴脸上,苏毓顺口就跟徐宴说了自己想卖护肤品和胭脂水粉的打算。但要卖,可能只是小范围的卖,跟微商似的,只能熟人先试用。苏毓想到这个就头疼,她没有人脉。其实,也可以尝试制作面膜,面膜抹脸上是脏了些,但耐不住效果好。 “宴哥儿你说,我做的这些药材治脸的能否卖的出去?” 徐宴是清楚面膜效用的,毕竟毓丫一张烂脸被挽救回来,他可是亲眼目睹:“开头有些难,但应当能卖出去。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