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想吃荤。既然父子吃过了,那她一会儿自己炒鸡蛋吃。 拿出个吊罐,苏毓端个小马扎,先煎药。 这药煎起来也便宜,没一会儿就煎好。闻了下味道,不算太难喝。苏毓琢磨着要不然还是放两块糖,扭头就看到徐宴抱着布匹和成衣立在门边,翘着一边眉梢看她。 苏毓一僵,偏过脸,再转过头来,已是另一幅嘴脸。 徐宴:“……” 苏毓表情哀戚:“今儿进镇子,店家都那我当乞丐往外赶。也是,衣裳如此破烂,穿出去可不就是叫人笑话的么?这不是想着,我一个妇道人家被人笑话不打紧,若连累宴哥儿和乘风也被人瞧不起,那才是罪过。唉,这个放我屋,往后出门穿。” 徐宴:“……”变了不是一星半点。 徐宴也没说什么,家中的银钱本就是毓丫挣的,她用在自个儿身上无可厚非。他眼皮抽搐了一下,默默转身,将布匹和成衣放到两人的卧房去。 等开了毓丫的箱笼,看到里头的破烂衣裳,他就更没多话了。 两人的卧房相比徐宴的书房要简陋许多。这一点徐宴也是今日才觉察出来的。他在屋中打量一圈,空荡荡的。除了几个箱笼和床榻桌椅,什么都没有。仔细将衣裳料子放好,徐宴沉默地掀帘出来。苏毓喝完药正巧拎着背篓进屋。徐家的屋不小,门却不宽敞。 两人正面对上,徐宴往后退一步。 苏毓将背篓拎到屋中,其实有点心虚。她穿来这些天将屋里的破烂扔了不少。怕徐宴看出来,警惕地等他发问。徐宴显然没发现,他只留意到毓丫常年佝偻的腰直起来,瞧着人精气神儿不同了。 窗外刮起了风,吹得窗棱一下一下震动。徐宴收回目光顺手去关了窗,扭头便出去了。 人一走,苏毓才将背篓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 其实除了补药,冻疮膏,衣裳布匹和吃食,苏毓还买了一方铜镜。 女人没有镜子怎么成?长在丑也得有!苏毓理直气壮地将铜镜摆在了窗边的架子上。 十两银子,外加从张彩月那儿讹来的二两多钱,买了这些东西后,就剩一两。不过没关系,这三本书抄完,少不得也得十两银子进账。 苏毓收拾好东西,将要抄的书包好放箱子里,拎着剩下的东西预备去熬个大骨汤。然而刚一抬头,就看到徐乘风这小子蹙着小眉头站在门边儿,正巴着门框往里看。 鉴于这小子昨天的举动,他神情再是可爱讨喜,苏毓也无动于衷。 不搭理他,苏毓锁好箱子,越过他便往外走。 “你藏东西!”小屁孩儿不说话则以,一开口就让人上火,“我看见了,你偷藏东西!” 苏毓木着脸装听不见,脚步都没停一下。 小屁孩儿见苏毓不搭理他,小脸当即就气得鼓起来。他蹬蹬地迈着小短腿,越过苏毓冲出门就要去找他爹告状:“爹,她偷偷藏东西!我看见她把一个很大的布包塞箱子里锁起来了!” 徐宴正在院子里,听动静就进来了。 苏毓眼皮抬都没抬,跨出堂屋,抬脚就去灶房。背篓里除了猪骨和猪下水,还有不少香料。大冬天的,又正巧这么晚了,打算先把东西腌上,明儿做。 她前脚刚进,徐宴牵着徐乘风后脚就进来。 不知两人进来是想帮忙还是怎么的,苏毓本来不想过问。但看到徐乘风,她突然指着徐乘风问了一句:“这个孩子确定是我生的?” “嗯?”徐宴一愣。 他诧异地看着苏毓,不懂她为何这么问:“你,不认得乘风?” 说到这,徐宴突然想起毓丫落水高烧烧坏脑子的事儿。虽说早已过去,但他回来了,自然得问一下:“前几日高烧过后,听桂花婶子说,你醒了以后便有些不认得人了?” 苏毓本来是随口一问,这会儿听这话就心里一动。她正愁怎么跟徐宴父子俩相处,可不是瞌睡来了正好送枕头? 于是点头:“嗯。” 徐宴眉头皱起来:“那,我你还认得吗?” 苏毓摇头:“虽然不认得,但我差不多也能猜出来。” 徐宴不说话了,神情严肃。 苏毓却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认得便不认得呗,我听左邻右舍说以前咱俩也没话。十来年里我把你当祖宗,你对我爱答不理。也就是一个屋檐下住罢了。” 徐宴:“……” “只有一个问题我不懂。” 徐宴眼睛看过来。 她指着徐乘风问徐宴,很是不解:“这个孩子既是我生的,为何如此嫌弃我?嫌弃我,看不起我,却对张家姑娘亲近?我昨儿乍一眼看,还以为这孩子是张家那姑娘亲生。” “……”徐宴无法辩驳。乘风确实与母亲不亲。 抿紧了唇,他有些尴尬。提到张彩月,正是徐宴回来的原因。事实上,他确实是托了人送孩子回来看毓丫。但托付的人并非张家姑娘。这事儿只能说阴差阳错。 徐宴是个有分寸的人,平常很注重规矩。便是再忙,他也不会托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替他看孩子。徐家人丁单薄,除了毓丫,就只有徐宴。徐乘风这孩子平日里徐宴在教。并非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