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君冷冷的看着赵负云,缓缓的说道:“本君小看你了。”
“以庄主之本事,天下又有几人能入得了庄主的虎眼。”赵负云说道。
“你在嘲讽于我?”春生君眼睛眯,冷冷的说道。
他一时没有动手,便是吸取了之前大意的教训,在打量着赵负云,在打量着天空之中那一个化为一片云一样的人。
他心中有一个猜测,这似乎是传说中的第二婴神。
只是他不知道这第二婴神究竟是面前这个人的,还是云倚青留下来的。
“我从不嘲讽于人,庄主凭着自己的棍棒杀出一個威名赫赫的虎啸山庄,这一身本事可做不了假。”赵负云说道。
“但是你却凭金丹修为差一点将我镇压,无论你怎么夸我,其实都是在夸你自己。”春生君说道。
赵负云于是闭上了嘴巴,他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说恐怕都无法打消对方要动法的心思了。
心有三毒,贪嗔痴。
春生君此时心中冲卷的嗔念恐怕只有自己被他镇压,或者被他杀死才能够消去。
不过,他还是决定要努力一下,毕竟面对如此强势的虎妖铁棍,即使是元婴修士,也没有几个能够讨得了好。
“庄主,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不要参与的好。”赵负云说道。
春生君目光闪烁,似乎因为赵负云的话也想到了什么。
“天幕里的争斗,庄主何必参与其中呢,我是没有办法,出生便已在漩涡里。”赵负云说道,他在唬春生君。
“你究竟是谁?”春生君突然开口说道。
他听到这里,有些怀疑赵负云会不会是天幕之中的人转世重生。
“贫道负云,本是武周边上燕云十六国赵家人氏,现已经出家修道,为天都山弟子。”赵负云说道。
春生君听到这里,那边一条蛇影在虚空里蜿蜒而出,落在另一座山上,化为一个老女人。
春生君却是冷笑一声,说道:“无论再怎么说,今天这一战都避免不了,本君生于长夜,长于幽暗,得道于这一片无阳之天,黑暗于我心间启示,伱是身怀赤炎光辉的人,所以本君便要替祂熄灭你身中的焰光。”
“既然如这片黑夜厌恶于我,为什么不自己杀了我呢?”赵负云开口问道。
“本君便是黑夜之手,持其神谕于行走此间,清理一切的赤焰余晖。”春生君越说越激动,也越来越虔诚,赵负云清楚的感觉到,随着他的话落,他站在那里,与那一片黑暗形成了完美的融合。
像是本身肉身禁锢在这一刻打破了,如水桶落在水里,桶壁破开,桶里的水与外面的水合在一起了。
赵负云依然在审视着春生君,可是春生君却已经虎吼一声,声音低沉,充满了威慑,其中蕴含着春雷生发之术,赵负云早有准备,却依然感觉到肉身的躁动。
他此时觉得肉身如土,平时不知道土里有什么,在一声雷响之后,土里无数平时感觉不到的虫子都苏醒了过来,开始朝外面钻动着,又像是土里埋藏着无数的种子,在这一刻被唤醒了,开始破壳发芽。
他肉身内外,五脏六腑都有一种虫在爬,在长芽的痒感,但是他的心思仍然清晰,他的法力仍然没有丝毫的散乱。
第一次经历这样法术之时,触不及防之下还会手足无措,在经历过一次之后,又岂能够再无应对手段。
经历过一次,在心中回味过,便大致的知道这一门术的原理,这一门法术,肯定是通过对方本身就有的威慑役鬼的本事,将别人的主意识镇压下去,然后让那些平日里被主意识镇压着的杂乱情绪唤出,并使它们壮大。
如此,便会有一种自己的身体之中在长虫,在有芽生长的感觉。
当然,赵负云也想到了春雷一响,万物复苏的气象。
到了这般境界的法术,没有一样是单一的法术,都是各种法术、意象、咒语揉合在一起的。
短时间内想要破解是不可能,但是赵负云知道重点在哪里,只需要守住重点,便如狂浪之下山崖,无论你浪涛如何凶猛,守其一便可巍然不动。
尽管这一次春生君的法术似乎更猛了一些,但是赵负云也是有准备的。
他以泰岳镇神法镇压自己心灵,又以火法在肉身之中烧。
哪里有异动,便瞬间燃烧了起来,他站在那里,整个像是与山连成了一体,但是身上的毛孔之中,却有金色的火光透出来。
春生君见自己的试探性的春雷生发之术没有见功,再一次的低吼,然后纵身而起,带一片狂风,朝着天空的第二元婴泰山力士打去。
在这一片光芒之中,他纵身而起,却是拉扯起了一片黑暗,远远的看去,他整个人就像是处于一片巨大的黑浪前端,他是黑浪浪尖,带着无边的威势与沉重煞气,朝着那第二元婴打去。
在他看来,如果自己去打赵负云,那这个第二婴神再来打自己,就反而会有一种腹背受敌的感觉。
所以他觉得不如直接打散这个第二婴神,到时这个天都山的负云道人也跑不掉。
他一棍打去,挟一片黑暗,要打片这一小朵的光亮。
只见那泰山力士还没有动,下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