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诺无力摇头,“没有,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她总公司工作,我只有汇报工作的时候才会去总公司,我很少跟她打照面。”
“是谁邀请他来的?”
宁悠晗似自言自语又是对她的询问。
爷爷邀请的都是商业贵胄,安洛既不是他们的亲朋好友,青诺也跟她不熟,到底是谁邀请她来的?
“我不知道,我没有邀请她。”
宁悠晗将疑惑的目光转向陈平,“老陈,你去查一下到底是谁邀请她来的!”
“好”
宁悠晗将陈平送出了门,返回时,青诺的气色仍然苍白无力。
从她进房间后一直按着胸口,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他半步蹲跪在青诺身前,关心道,“哪里不舒服吗?”
青诺面色苍白地摇头没说话。
宁悠晗的指腹轻微触碰到了青诺擦伤的掌心,粗糙非常。
他摊开了她的手心一看,呼吸微窒,手心有些触目惊心。
他起身返回书房找药箱,他在药箱翻出了消毒药水,用棉签给她小心地擦拭一遍手心。
青诺脸色平静,仿佛感受不到一点疼似的。
青诺额头莫名冒着冷汗,她快支撑不住了。
宁悠晗返回了盥洗室洗了一条干净的湿毛巾,轻轻拂去她脸上干涸的酒渍,衣服上的酒渍早已沾在纱裙上无法清理干净。
宁悠晗一脸愧疚向青诺致歉,“对不起,今天让你受到了惊吓。”
青诺的呼吸变得沉重,她缓了口气,将手从他手心里抽回,语气艰难向他请求道,“我没事,我想休息了,可以让我休息吗?”
宁悠晗紧握毛巾的手一怔,垂眸缓缓说了一句,“好”
宁悠晗带上门退出房间,她快步奔到门边将手按在了门把上。
她确认门已经上锁后,她的背靠着门弓着身,她一脸颓败地瘫在了地上。
她的身上仿佛压着沉重的巨石,在她上锁的这一刻,她彻底解脱了。
她心底的恐惧感仍旧如影随形地吞噬着她,她拖着疲惫的身体爬向了床头柜,她拉了拉抽屉,因抽屉上了锁,丝毫未动。
她一脸崩溃,急得眼泪出来了。
脑子里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又攀着床沿拿过枕头拉开了拉链,顺利从里面掏出了如小指头般大小的钥匙。
她将钥匙塞进了钥匙孔,转动一下,成功打开抽屉,她松了一口气。
她从抽屉里找到药,颤抖地掰开了药盒,将一把药全部塞进了嘴里。
她将药干咽下肚后,她捂着眼含泪水的脸,想起今日失控的狼狈之状。
即使是表面的美好,她也得尽量维持。
为了控制病情,一旦察觉情绪失控,她便会吃药控制,因为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若诺只有她一个人,她不能丢下妈妈不管。
她握着左手的旧伤疤,继续坐在了地上,将脸埋在双腿中低声哽咽。
她因在宁悠晗面前失控而懊恼着,她不想那样对他,但是她控制不住,从跟宁悠晗吵架开始,她心中的烦躁感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她试图控制,均以失败告终。
她摆脱不了莫名其妙的低落情绪,她只想哭,只想发泄。
宁悠晗担心地注视紧闭的房门,他颓然地落坐在客厅里有些孤单的座椅中。
他因为不能及时阻止婚礼上的意外而懊恼着。
他终究还是没有保护她,让她受到了惊吓与所有人的指责。
※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青诺的脸上,手心的痛感促使她醒了过来。
昨天的擦伤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开始结痂了。
她掀开了被子,下地时,一脚踩在了药盒上,她急忙捡起塞进了抽屉里,慌张地上了锁。
她将钥匙塞进了枕头中,她拍了拍枕头,确认无虞后,放心下来。
门把转动的声音惊醒了宁悠晗。
他还是昨天的西装装扮,一脸疲态坐在了椅子上。
青诺惊疑,“你一晚没睡?”
宁悠晗起了身,声音低哑,“有点担心你。”
青诺快步到他身边,担心他身体受不住,催促他,“我已经没事了,你赶紧去休息。”
青诺的状态已恢复大半,她没想到宁悠晗竟然在这里坐了一夜。
宁悠晗摇头,“不了,公司还有事要处理””
今天一早李叶打电话来质问他,媒体已于半夜报道了婚礼上的事情。
今日一早宁林也紧急电话call他,让他回公司一趟。
该来的,总要面对。
这一切的罪过,因他而起。
他要付出代价的同时又不能让青诺受到伤害。
宁悠晗忽然将她拥入到了怀中,青诺惊得身体怔了怔,耳边响起他道歉的声音,“对不起,是我害你经受这么大的痛苦与指责”
宁悠晗始终忘不了青诺昨天在她怀中瑟瑟发抖的模样,他恨不得将安洛与不依不饶的媒体大卸八块。
他也怨恨自己,为什么他晚了一步,如果他一直跟在她身边,会不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宁悠晗情不自禁地将青诺抱得更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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