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姝瑟缩在未央宫的红木雕花软榻下,苦苦等了将近七个时辰。
不知为何,这未央宫中又冷又黑,她只能环抱着双臂汲取身上所剩无几的暖意。
身上早就被脱的只剩一件薄纱,原本的衣物草草搭在身上。
却抵御不了这入骨的寒气。
等等,再等等,君上就要来了。
挨过了今夜,她就是罗浮王妃了。
虽然罗浮中奉行一夫一妻,可帝王纳妾也并非没有先例。
忽然,外头响起一串稀碎的脚步声。
桓姝屏气凝神,往墙角处缩了缩。
这脚步听着并不是封寰的。
“今夜霜寒露重的,赶紧多烧几个碳炉来,君上那边快要散席了。”
一个女官的声音在偌大的宫殿中响起。
闻言,桓姝冻的苍白的小脸上终于挂上了笑。
此时的她,仿佛已经被封寰强劲有力的双臂环入了怀中,身子开始微微发热。
“还有,照玉京也要点起来,君上就寝前有焚香的习惯。”
“好的,姑姑。”这是一个小丫鬟的声音。
一双锦鞋出现在软榻前,桓姝连忙用手捂住嘴,大气不敢出。
要是此时被发现,可就功亏一篑了。
万幸的是那女官只是来例行检查,并未意识到床榻之下还藏了人。
“今夜守好宫门,莫要叫些包藏祸心的趁机爬了君上的床!”
桓姝在心中冷笑,这些蠢笨的东西。
“好了,熄灯吧,君上今夜吃醉了酒,等会回来就要就寝了。”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桓姝便挣扎着自榻下爬出来,从怀中摸出一包透着霞色的粉末。
犹豫片刻,扬手全都倒入了香炉之中。
若是封寰醉的不够,就只能靠这包药粉了。
“柳缙那家伙,可要争点气……”
她不知道的是,女官送来的照玉京中早早便被人添了一味猛料。
忽然,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
沉重,缓慢,还有些踉跄。
来了!
桓姝心中暗喜,连忙踮着脚尖钻进榻上的锦被中。
方才女官在里头放了只汤婆子,桓姝的皮肤被热气一蒸,好似块羊脂软玉般细腻莹润。
她心里的小鹿开始雀跃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封寰的怀抱。
“吱呀——”
门开了。
来人显然喝的不少,殿中传来一阵衣料摩挲的声音。
“好香……”他呢喃了一声。
桓姝却并未急着开口,她要等那药物起效才行。
外头那人在殿中转了一圈,终于抬脚往软榻方向走来。
未央宫中十分安静,因而那男子粗重的呼吸声格外明显。
起效了!
桓姝将锦被拉下几分,露出一双含羞带怯的美目,娇滴滴唤他:“君上……”
男子并未应她。
那药物引得桓姝浑身也燥热起来,好似有蚂蚁在噬咬。
今日外头月光朦胧,透过窗棂只能映亮男子的轮廓。
桓姝先按耐不住,伸手去勾他的脖颈。
好热……
男子身上有一股香气,掺杂着酒气,醉了桓姝的心。
“君上今日,倒是十分热情……”
她睁开眼,想要看清封寰为她动情的模样。
谁料这一眼,看得她周身血液凝结,后背登时就吓出薄汗来。
怎么是柳缙?!
“啊啊啊——”
尖叫声响彻整个未央宫。
柳缙勉强找回几分理智,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香汗淋漓的美人儿。
“姝儿,怎么是你?”
“原来你也是心悦我的,对不对?”
“滚,快滚……”
那药物逼得桓姝手脚发软,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柳缙。
可落在对方眼中,却好似在调情。
“姝儿,我知道这是梦,就叫我放纵这一次吧……”
柳缙高大的身形又压了上来。
他的意识时而清明时而模糊,不一会,宫中便只剩一片暧昧之声。
江慵带着各位官家女眷赶到未央宫时,封寰已经在门前矗立了许久。
心疼地揽过人冻的泛红的手,江慵语气带着几分埋怨,“怎么不捧只汤婆子?”
“夫人暖暖就好了。”
其他女眷:她们好像有点多余了。
“君后,那桓姝竟然真的能干出这般不要脸事?”
看着面前紧闭的宫门,众人面面相觑,不禁为桓姝捏了一把冷汗。
勾引君上不成,便与男子在君上的寝宫中厮混。
这若是传出去,怕是要叫人惊掉下巴!
“今夜事发突然,本宫还请诸位夫人定要将此事烂在肚中,莫要传扬出去。”
封寰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江慵,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家夫人这是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
“君后放心,我们定当守口如瓶!”
呼延翎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知从何处拿来一只铜锣,敲得震天响。
边敲还边高声喝道:“里面的人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