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岚被押走时,骂的极为难听。
廖氏却比她更泼辣,硬是追出去骂了半条街。
“这天杀的玩意儿,得亏没生个儿子,不然生下来定是个没屁……”
二舅父郑珉一把捂住她的嘴,连忙使眼色。
孩子们都在呢,能不能收敛点?
江慵也默默堵住了江理的耳朵。
讲礼貌要从娃娃抓起。
“漪儿生产是大事,刚好眼下家中也无事,我与梅儿便在此看顾着你。”郑珉对郑漪道。
梅儿便是廖氏。
郑漪心中自然欢喜,笑着应了下来。
“这是我家老幺的乳母,姓庞,伺候孩子极有一手,我将她带来奶理哥儿,姑妹也好松快松快。”
庞嬷嬷生了张圆脸,一见郑漪便笑得双眼弯弯,“见过夫人。”
郑漪早已累的虚脱,安顿好了其他人,强打着精神又唤了江慵进来。
“方才救我的那是谁?”
瞧着身量打扮,像是个少年。
江慵便长话短说,与郑漪说了阿生的身世。
郑漪听后许久不语,红着眼眶道:“能否唤她进来?”
随着一声短哨,阿生的身形出现在窗外,有些局促,“姑娘,我就不进去了吧……”
“是娘亲想见你。”
阿生挠挠头,这才上前伏在郑漪榻边。
只一眼,就叫郑漪红了眼眶。
“你与兰妹妹,生的可真像……”
“夫人认得家母?”阿生声音有些颤抖。
“何止是认得,我与她自幼便是手帕交,还许下约定,将来要做亲家的。”
“只可惜当时年少气盛赌了气,谁也不肯低头。”
“我俩嫁的都是武将,免不了要随军奔波,便就此天各一边。”
“再有她的消息时,就是遇了歹人,下落不明了……”
话至此,郑漪的肩膀又轻轻颤了起来。
谁能料想那次的不欢而散,便是彼此相看的最后一眼了。
郑漪拭去眼角的泪珠,声音哽咽,“声声,你可愿做我的养女?”
这样也算是兑现了年少时的诺言。
陆声声抿着唇,心尖酸涩,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郑漪瞧明白了她的意思,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以后就当此处是你的家吧。”
“好……”陆声声的嗓音沙哑,一个劲儿地点头。
她又有家了。
“囡囡,谢谢你把声声找回来。”郑漪腾出一只手,把江慵也抱入了怀里。
江慵与陆声声相视一笑,心中好似灌了蜜般甜。
*
江理满月酒宴上,郑漪便宣布了江家又多了位养女,是她母家旁支的女儿。
只是眼下体弱多病,不得不在府中静养,无法赴宴。
昔日江凛的同僚纷纷举酒庆贺,直道他又添一双儿女,是莫大的福气。
更有甚者,抱着自家刚长出三颗牙的女儿前来相看,想着能不能定个娃娃亲。
江理的小脑袋从襁褓里探出半分,咂巴咂巴嘴,颇有些不愿意。
“理哥儿瞧着是饿了,庞嬷嬷,抱下去喂奶吧。”
送走了江理,郑漪又开始忙着招呼宾客。
席间,枝桃捎来了一封自罗浮而来的书信。
算算时日,封寰也已回去有两个月了。
信笺中还是一如既往挂怀于她,只有寥寥几处笔墨浅谈了几句元承思在罗浮的近况。
招猫逗狗,鸡飞狗跳。
信笺的最后,缀着一行小楷,工工整整写着:问师娘安。
末尾处还有可疑的泪渍。
江慵:八皇子,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在贝园照看了几日,江慵又回到了相月阁继续忙碌。
只是今早一进门,就瞧着江情与丹沁愁云惨淡,并排坐在柜台后绷着个小脸。
而相月阁中对比前些日子冷清了不少。
“出何事了?”江慵不解。
一看到江慵,丹沁身后尾巴又摇了起来,巴巴跑来拉住她,颇有一副告状的架势。
“姑娘,南市这头又开了家脂粉铺子,叫镜花楼,这几日把咱生意都抢走了!”
“据说他们店中要价极低,跟白送没什么两样,真是为了压倒咱不择手段。”
江慵眉梢一挑,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与她打擂台。
丹沁正准备再告几句状时,就见外头走来一位打扮招摇的妇人。
临近盛夏,暑气笼罩了整个鹮京。
妇人身上披着条霞色薄纱,身前的丰盈若隐若现,引得不少男子侧目而视。
一进门,那双勾人的眸子便四处打量了一番,最终将视线锁定在江慵身上。
“哟,你就是江掌柜吧?”
妇人走起来更是风姿绰约,水蛇般的腰肢一晃,如同杀人的弯刀。
她款款上前,面上在笑,眸中却并无半点笑意。
“毛都没长齐的嫩瓜秧子,也敢开脂粉铺子?你懂什么是女人吗?”
说着,她的指尖顺着江慵的锁骨滑到心口,语气挑衅,“不如回家吃奶吧。”
江慵推开那只不安分的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