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竟然能搜集到这么多证据。”
回府路上,江慵再次感叹封寰手眼通天。
“不过是大韶朝中有罗浮的线人罢了。”封寰风轻云淡道。
江慵:“……”
这样的朝中机密,就如此向她坦白了?
“方才静妃干涉朝政的后果,君上也看到了,你大可不必……”
“月奴嫁入罗浮后,无需避忌朝政,若想听,亦可与孤同上朝。”
江慵第一次感受到如遭雷击的震撼。
她?上朝?
这究竟是什么天方夜谭。
“在罗浮,女子为官亦是常事,四方阎王印中有两位都是女儿身。”
“这真是极好的。”江慵感叹。
“对了,那日君上所说的罗浮有难,究竟是指何事?”
她仍然牢记着他来提亲时的言语。
“孤不记得了。”封寰淡淡望天。
江慵气结。
真是个狡诈的狐狸精。
腹诽归腹诽,江慵却并未对此懊恼。
毕竟封寰为她做的,当真已经够多了。
一颗真心捧到她眼前时,她才知道原来被人爱着是这种滋味。
上一世元承奕对她的所谓真心,不过是些虚幻泡影罢了。
“孤听骆懿说你研制了一种护理肌肤的香膏?”
封寰忽然开口。
江慵点头,“正好昨夜又做了一批新的,君上也拿些去试试吧。”
帘外阿渚揽着缰绳嘴角直抽,这样女儿家的玩意儿君上怎会要?
不想封寰尾音微微上挑,道了声“好”。
“月奴做这香膏,可是想去售卖?”
“是。”
“正好孤在大韶也有几处铺子,明日让骆懿带你去挑。”
“且慢,”江慵一把按住封寰肩膀,两人视线交织在一起,“君上对我已是百般照顾,我不能连吃带拿,显得实在太贪心了些。”
封寰语气无奈:“那月奴想如何?”
她若是真一口回绝,恐是要伤了封寰的心。
蹙眉思索片刻,她有了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不如我每月按时给君上交租金可好?”
“不好,”封寰蹙眉,“这样显得太生分了。”
“那……君上入股我的脂粉铺子,你我收益分成,如何?”
凝望着江慵分外认真的眉眼,封寰愣是狠不下心来继续拒绝,只能依了她。
阿渚默默望天,怎么没人告诉他,自家君上是个妻管严啊……
封寰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
从骆懿口中,江慵才得知原来罗浮边境又起了战火,十万大山那头的蛮夷部落屡屡进犯。
此次更是直接逼至边境二十里处。
“这蛮夷部落屡次进犯,罗浮可招架得住?”
“兵马印的司印已然亲自挂帅出征,想来不出十日便能拿下。”
说至此,骆懿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只是罗浮宫中还需君上坐镇。”
江慵眨眨眼,“先生提及那位司印笑得如此开心,可是有何情况?”
屈指敲了敲江慵的额头,骆懿无奈道:“只是我的好友罢了,你可莫要多想。”
“说来四位司印,我只见过你与柳司印二人,今日听先生提起这位兵马印司印,自然有些好奇。”
“待君后入罗浮后,定然能见到,眼下还是来瞧瞧铺子吧。”
骆懿步子一顿,停在一家铺子前。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江慵有些惊讶,“这家铺子是君上的?”
骆懿含笑不语,带着她往铺中走去。
“姑娘,这铺子怕是值不少银钱啊。”
枝桃小声咬耳朵。
眼前铺面装修精致,门前车马不息,地段上乘,左邻右舍皆是京中出了名的老字号。
江慵的心也被绷了起来,她生意还未做起来,排场倒先起来了。
堂中远远立着一道身影,见到骆懿一行人后,本能地往后瑟缩一步。
骆懿眼疾手快,拎过那人衣领,将人半拖半拉地推搡到江慵跟前。
江慵这才看清,眼前竟是一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纤弱少年。
少年垂着头,恨不能找个地缝扎进去。
“叫人。”骆懿开口。
少年嘴唇翕动,发出好似蚊蚋一般的声响。
“什么?”江慵没听清。
“见……见过君后。”少年鼓足了勇气,声音稍大了些。
“你也是罗浮的人?”
少年点点头,耳尖憋的绯红,就连脖颈上都染上了一丝红霞。
“属下乐无暇,函情印司印……”
说着说着,声音又低了下去。
“他也是司印?”江慵惊讶,附到骆懿耳边小声问道。
“无暇比较内敛,尤其是见了漂亮姑娘,格外容易害羞。”骆懿解释道。
继而转身又道:“莫要再扭捏了,正事要紧。”
提及正事,乐无暇立刻正色起来,从身后柜中取出一沓文书。
“属下前几日随君上来鹮京后,替君后物色了几处铺子。”
“这里便是其中之一,南北通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