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死死抓住林萧泽的手腕,一双小鹿眼氤氲起一层薄雾。
她也是来了气,指甲用力一划,两条血痕随之出现。
不知是疼痛感作祟,还是别有用心,林萧泽手上的力道竟真松了几分。
“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为何要这样对我?”
听到这句话后,他的心仿佛被针猛得一刺,脸色骤变。
戚月趁机挣脱了魔爪,大口大口呼吸久违的空气。
她发誓,她一定要搞死这个神金,还社会一个安宁。
过了好一会儿,林萧泽又恢复成疯子模样,在那仰天长啸。
“因为……我要让他也感受一下被最信任之人背叛、成为众人笑柄的滋味!只有这样,才能平息我心头的怒火……”
“就这?”
戚月揉了揉被捏的发红的脖颈,忍不住吐槽。
“那你可真是幼稚,人家郡王顶着一副残破不堪的身体,日夜为国为民谋划,心里装着的是江山社稷,就你还在这里为点子鸡毛蒜皮的小事叽叽歪歪。”
林萧泽荡漾在脸上的笑,突闻此语,戛然而止。
一时之间,也疑起自己对这事,是否有些反应过度了。
见效果不错,戚月继续PUA。
“你好歹是林家长子,堂堂锦衣卫指挥使,难道不应该带头做好表率吗?”
她边说便从空间里取出登山绳,挂在背后断桩枝丫上,随后脚勾住绳子,双手抓住纵深一跃。
“糖葫芦!”
正在隔壁偷吃的糖葫芦被突如其来的呼唤声吓了一跳,急忙吐掉嘴里还未咀嚼完的草料,像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树林中狂奔而去。
"昂~"
伴随着一声难听的驴叫,戚月从天而降。
毛驴在她落地的瞬间一个紧急刹车,稳稳地接住,调头再次飞奔起来。
待林萧泽往树下看去便只剩下一句“拜拜了您嘞”飘荡在空中。
“戚月!竟敢如此戏耍我!”
一路冲冲冲,完全没有听到背后的嘶吼,眼见着进了城步调才慢了下来。
“怎样?本县主说了不需要任何人保护那自然就是不需要。”
她跳下驴背拍了拍胸脯,一脸得意。
“现在你可以回你家公子身边了吧!”
面前持剑、头戴黑色帷帽的人转身瞅了她一眼,又背过身去。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你家主子不是说了,只要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随风丢掉手里售卖的大圣面具,抛下担子起身拱手:“县主,属下在这。”
“……”
戚月对那黑衣人尴尬一笑,忙松开对方的手臂:“认错人了,报意丝~”
她扯着随风溜到了人少的茶棚歇脚,间隙中将一身粗布麻衣胡子拉碴的随风,看了一遍又一遍。
“你们干这行的,不应该都那造型吗?”
“白日里穿夜行衣容易暴露,我们通常看场地选择装扮。”
“我说呢!怎么有人快要吃午饭了才来砍柴,合着刚那樵夫也是你。”
戚月若有所思,低头凑近:“你们公子干杀手的时候,都扮演过哪些角色啊?”
“公子他怎会……属下是说公子接的任务自是不一样。”
随风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同时不经意往旁边挪了挪。
戚月想起初识时,姜予安便扮作武功高强的刀疤小伙隐藏在王金烛身边,干得可是卧薪尝胆的活。
只可惜了忙活半天,没想姬大人居然是站在宁檬这边的,算是白忙活了,还白给了那渣帝几船兵器,好在都是些冷兵器。
她望了眼茶棚周围席地而坐的难民,长叹了一口气。
哎!也不知这大锦要交到谁的手里才能安定下来?
“是哪又打仗了吗?”
随风转头看了一眼回话道:“这些年虽然平定了不少,但周边城池还是有不少外来者入侵,看他们穿着应该是从北域来的。”
“棉花收成不错,为何他们还是衣着单薄?”
说完戚月就敲了敲自己的脑子,这又不是机械时代,全靠人力,北边的士兵能人手一件就很不错了,那还有多余的。
“店家,给他们上碗热茶外加两白面馒头。”
店家接过戚月丢去的银袋子,笑呵呵的去准备。
看到吃食到了难民手里,她这才离开了茶棚。
一回到府邸,便直接去了库房,把一些急救止血的药通通收进了空间。
“启望。”
“县主?”
正往门外走的人停止脚步,转身将腰弯了几分,毕恭毕敬道:
“县主原来在府里啊,奴正打算去医馆寻你汇报药庄的进度呢!”
“更换药草的事先放一放,加紧置办制药厂的事,尽量年底投入使用。”
启望不解的看了一眼戚月,随之又快速垂下头颅。
“是,奴这就去办。”
“不问我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奴不敢妄自揣测。”
戚月看向台阶的男人,尽管已经故意收拾了一番,淤青的眼和走路微跛的脚,还是出卖了管理药庄所受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