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突然冲了出来抱住了吴公公胳膊,那瓶鹤顶红也撒了一地。
“吴公公,娘娘突然吐血,身体抽搐不止,求你让县主去瞧瞧吧!”
“胡闹!贵妃病重当已太医诊治,与其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快点去找太医!”
霜降抱着吴公公嚎啕大哭:
“求求你,派去的人说范太医丢了一株名贵的药材,太医院所有人都去找那株草药了。”
吴公公不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他向来只是奉命办事,一时有有些手足无措。
“吴总管,皇上有令,让县主前去为娘娘看诊。”
姗姗来迟的小太监,破了这僵持不下的局面。
戚月起身忙往寝房跑,见到门口的姜予安,瞬时明白了为何皇上突然改了主意,那霜降和小太监又出现的那么及时。
她点点头走进了屋内。
眼前这一幕让戚月记了一辈子。
婉贵妃匍匐在地上面目狰狞,白丝绸寝衣已经被浓血沾染。
她向那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渣帝伸手,想说话,却是一口鲜血。
戚月将她扶起,点上了带了麻沸散的安神线香。
渣帝嘱咐了两句掩面离去。
“我能做的只能让你好受一点。”
婉贵妃扯出一抹笑容。
“我……我们……都在他的掌控内,都是棋子,哈哈哈哈。”
“没有安家二郎,没有……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一遍遍的喊,一声比一声虚弱,直到再也发不出声。
戚月拿起抹布拧干将她脸上的污垢清洗干净,随后放下了幔帐打开了房门。
“婉贵妃……薨了。”
丧钟响起,宫人跪了一地。
后院的僻静处渣帝暴怒:“你可还有话要说!”
“民女从始至终都未曾下过毒,还请皇上明鉴。”
“还在狡辩!爱妃亲口告诉朕你蓄意谋害,此事还有假,亏她临死前都在为你求情。”
戚月跪地俯身一拜:“请皇上明鉴。”
渣帝抽出贴身侍卫的软剑,架到上她的肩。
“你当真以为朕不敢要了你的脑袋?”
“当然可以,但皇上这一剑下来不但要了民女的命,同时也要了千千万万个平民的命。”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渔民的女儿还真以为自己是玄策的亲孙女了?”
“是,民女不是阿爷的亲孙女,当初也没有和阿爷一家,为守都城保百姓拼尽全力血洗城门,全家上下几十口人只剩下阿爷一人。
但民女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便是让他们不再挨饿受寒。”
渣帝没有半分收敛,甚至将剑刃向前移动了几分。
“一介女流如此狂妄,和当初的望舒一个德行!仗着自己有点妖术就为所欲为!”
眼见着那白衣浸上了鲜血,姜予安压制住冲动,他上前拱了拱手。
“皇爷爷,此女还不能死,那银花虽已有眉目,可后期的制作工艺只有她会。”
“当初你说的奇女子、是她?”
渣帝停了手,不过并没有完全放手。
“孙儿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谎言。”
“那就让她写下来再杀。”
戚月在心里将他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表面依旧风轻云淡。
她不慌不忙,从怀里拿出手札。
“其中不只是棉花,还有各个粮食物种 种植培育、以及增加产量的方式方法都写上面了,只是民女这脑子不好使有些健忘症,也不知漏了什么没?”
渣帝一把接过,忍受着丑字攻击,一页一页的细看。
软剑哐当落地,虽然记载详细但没有实际操作,和纸上谈兵又有何区别?
“你在威胁朕?”
戚月捡起地上的软剑双手托举,一副有本事你刀了我呗!
“民女不敢。”
“朕看你敢得很!”渣帝收好手札开始翻脸不认人。
“虽有立功,可你谋害宫妃是事实……”
“民女说过从未谋害过贵妃娘娘。”
“如此冥顽不灵,来人!”
哗啦一下,来了无数锦衣卫,渣帝看着领头人面露疑惑。
“你是何人?”
脸像发面馒头似的男人跪地抱拳:“臣锦衣卫指挥使,林萧泽。”
“你这脸是……?”
林萧泽盯了眼扔剑的戚月,立马收回视线:“臣、不小心招惹蜜蜂被蛰的。”
渣帝摸了摸自己的脸,倒抽了一口凉气:“你说你没事去招惹那东西作甚?”
“所来何事?”
林萧泽起身让到一边,一位瘦小的太监扑通跪地求饶。
“皇上,太医院丢了东西没找着,却不想抓住了此人。”
渣帝看了眼地上的小太监问道:“所犯何事啊?”
林萧泽递上一张沾了砒霜的草纸:“此人正是谋害贵妃的凶手。”
说罢,便有人盛上了没来得及处理掉的药渣,范太医自觉上前查验。
“皇上,药渣里是砒霜,而且用药之人心狠歹毒,竟然在里面掺和了化骨散,难怪婉贵妃她腹部灼烧……”
那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