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一愣,只得点头笑道:“我知道了。”
七喜挠挠头,为难地道:“那沈姑娘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呀,我回去可给少爷怎么说呢。”
黄妈妈有些尴尬,忙扯了扯七喜的衣袖,笑骂道:“你这臭小子,平日里挺机灵的挺懂规矩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你难道要让沈姑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应承什么吗?人家可是姑娘家……”
可是七喜却执拗地打断了黄妈妈的话道:“可是少爷说过了,务必要问得清楚明白。”
“不许含糊其词、模棱两可,要让大家做个见证。”
“否则,他不能安心。”
说着又嘟囔着辩解一句:“这可事关少爷的前程和亲事,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小的可不敢马虎。”
众人都有些尴尬,觉得这位陆公子真是书读得太多,有些傻了,哪有让姑娘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许下承诺的。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这七喜也是个瓜兮兮的憨货。
沈钰听了七喜的问话,却没有像众人预料的那样,表现出姑娘家的应有的羞涩。
七喜一向是个机灵的,这回却故意表现的莽撞不懂规矩,当众代陆琅问话。
沈钰不过在心中一思量,就已看穿了陆琅的小心思。
不就是故意当着众人的面表明心迹,想把这件事坐实了,若真的考不中状元,以此来逼着陆老太爷就范嘛。
读书人好面子,君子重承诺,不知陆老太爷知道他的孙儿如此这般,脸上会是个什么表情。
沈钰心中暗自好笑:“也好,老狐狸和小狐狸,看谁能赢。”
“本姑娘今日就配合你一下,谁让老爷子这样挤兑小孙子的,哼。”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七喜,看得七喜心虚起来,眼神躲闪着不敢再看她。
沈钰点点头,也一脸认真爽快地道:“你回去告诉你家少爷,就说我知道了,我在安平县等他的好消息,你让他安心备考便是。”
七喜听了这话,喜得一下子蹦了起来,忙向沈钰深施一礼:“多谢姑娘。”
说着就拉着黄妈妈道:“妈妈,咱们走吧,早些回京,少爷才能安心备考。”
黄妈妈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得“哦、哦”两声,就向众人行礼告辞。
两人坐上马车,在李氏一群人的殷勤相送中,匆匆走了。
转眼间过了两日,相看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
三位郎君之中,商户之家没有看上沈钰。
并不是沈钰哪里不好。
而是那家的娘子因自家是商户,虽家中资产颇丰,但却遗憾自己的儿子子承父业,依旧是个被官宦人家看不起的商户。
是以对读书人家的姑娘更期待一些。
桃花湖畔相看时,看上了一位秀才家的女儿,觉得那位姑娘虽然说话时头都不敢抬,不够大方,人却很是温良恭顺,家世又清贵。
比起沈钰这样的商户之女,在那位娘子眼里要好上许多。
是以不过两日,已赶着去秀才家里送了小定之礼,沈钰这边,则送了一块彩缎过来,以示谢意。
李氏因为有了陆琅这个最佳人选,并不觉得失落,只耐心等着另两户人家的回复。
又过了两日,其中一位秀才郎君家里托人带话过来,问沈姑娘如果嫁过去,沈家能给多少嫁妆?
是不是到时食店和客栈都是沈姑娘的嫁妆,若是的话,就不用麻烦沈姑娘再相看了,他们家马上就来下小定。
李氏听了这话不由皱了眉头,怎么这样急不可耐的打听嫁妆,这是要娶她家女儿还是图她的嫁妆。
她又担心是不是安平县这边的习俗就是如此,只得没有当场呛声,做出个笑脸让来人先回去,说明日再给回话。
待来人走了,她忙将此事向大家说了,问郑三娘此间嫁娶的习俗。
郑三娘听了脸都涨红了,很是气愤地道:“哪有此事,真真丢安平县人的脸面。”
“历来嫁妆是由娘子们自己打理使用的,哪有还未进门,就先打听能带来多少嫁妆进门的。”
“这户人家一定没安好心。”
孙大夫这几日也时时过来关心沈钰的亲事,此时也道:“这事透着蹊跷,沈家弟妹先不要给他家回话,我去打听打听再说。”
孙大夫自开了医馆,随着认识的人越来越多,人脉也广了起来。
不过小半日的工夫,就一脸气愤地回来了:“这家人忒不地道,说起来还是读书人家呢,我呸。”
“这位郎君虽说是中了秀才,人也看着一表人才,其实却满不是那么回事。”
“他读书多年,跟着那群同窗们,把个公子哥儿的习气学了个十成十,爱玩爱摆阔,花销起银钱来如流水。”
“家里又只有他一根独苗,只要肯读书,那是有求必应。”
“这样几年下来,外面看着还好,其实家中早已亏空许多,欠了许多的债出来。”
“听说他家娶亲只看重女方家里的嫁妆,这次相看,就是急等着媳妇嫁过来,好拿着媳妇的嫁妆填补亏空还债呢。”
李氏听了脸都吓白了,直呼:“怎么会这样,我打听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