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里虽然食客不少,但忙而不乱,大家都有条不紊地做着手上的事。
沈钰这才放下心来,赶紧去后院放下手上的东西,系上围裙洗了手,开始忙碌起来。
一直忙到集市闭了市,大家才有空闲坐下来歇息片刻。
周大郎赶紧说了今日的好消息:“杨先生说了,过了明日,就不用我们每日赶车往城郊送餐了。”
“书院已经定下来明日搬家了,玉诚他们明日、后日都不用去上学,等搬完后,直接去新书院上课。”
周大郎想了想,又接着道:“这两日送餐时,我留意过,若只送到县衙附近,赶车的话走一个来回,用不到一炷香的工夫。”
“而且路也比去城郊那里好走许多,这样以后送餐就快多了。”
李氏她们听了,即意外又高兴,没想到杨先生动作这么快,马上就定好了房子要搬书院了。
李氏感慨地道:“这下可好了,以后玉诚和墩墩早上就能多睡一会,不用走那么远的路,晚上也不用总是天黑才能到家了。”
大家议论了一阵,沈钰就把去广安寺做花糕酥饼的事简单说了下。
并且说了这几日晌午饭时后,要过去教他们学做糕饼的事。
以及万寿节时,闻远师父许诺,可以接她们进去听讲经的事。
沈钰给县令大人做那个花篮花糕时,大家都已看到过了,那几近可以以假乱真的一篮鲜花模样,让人过目难忘。
这会子对沈钰在寺庙做出了什么样的花酥糕饼,好奇心并不重,只是惊叹了下,没想到一场法会要分发这么多糕饼。
但听到祈福法会举办三天,而且闻远师父承诺,可以接她们进去听讲经,还给留位置时,在坐的三位娘子都激动起来。
周大郎听到连他们一家三口都可以跟着一起进去,兴奋地脸都红了,一迭声地向沈钰道谢。
连连说要是他家娘子知道了,准得高兴得晚上睡不着觉了。
沈钰笑眯眯地听着李氏她们在那里猜测,到时会听到什么经文,不知会请哪里的高僧过来云云。
玉桃则在旁小声地和沈钰嘀咕:“姐姐,你到时候是会和娘她们一起去听讲经,还是要在灶间帮师父们做糕饼呢?”
她扁了扁嘴,有些担忧地道:“要是一直在做糕饼,岂不是也不能逛庙会、看花灯、观百戏了吗?”
沈钰想了想,微微摇摇头:“应该不会吧,当天用的花酥糕饼应该是提前一天做好的,不可能现做现分发的。”
“我若是要帮忙做糕饼,也是在祈福法会开始之前。”
玉桃看了一眼正议论的热闹的李氏几人,悄悄地道:“姐姐,到时我跟着你去做糕饼吧。”
“中秋做小团圆饼时,我包馅料包得又快又好,这个花酥糕饼听上去和做小团圆饼差不多的。”
“人多做得快,等做完了,咱们就能去逛庙会。”
“我不想跟着娘去听讲经,听得人直想打瞌睡。”
沈钰不禁莞尔一笑,也悄声道:“我也不想去,到时让娘她们去寺庙里面听讲经就好了。”
“咱们俩还有玉诚、墩墩四个去外面逛,等法会结束了,正好回来领祈福糕饼。”
玉桃笑眯眯地直点头。
李氏在旁一眼看到了,笑道:“你们姐妹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说得这么高兴,也让我们听听。”
沈钰怕说不愿听讲经,要被李氏她们说教,忙笑着道:“刚才忘了说了,住持师父给了五十两银子当做酬谢。”
“还送了一串开了光的佛珠,和一本他亲手抄的佛经。”
“我正和玉桃商量,准备看着师父手抄的佛经,好好的练练毛笔字呢。”
李氏一听这个,喜出望外,不敢置信地道:“住持师父亲手抄的佛经,真的吗?”
沈钰点点头:“住持师父自己说的,是他早年抄写的,现在眼神不好,已经不大动笔了呢。”
李氏感激地合十道:“多谢大师福泽。”
愣了半晌,郑三娘却做梦似的道:“我听姐姐说过,广安寺这位慈恩师父,不但佛法精深,书法也是一绝。”
“慈恩师父性子古怪,若不合他眼缘,轻易不给人题字的,更不用说整本的佛经了。”
“听说他抄的佛经就没几个人能得到,根本求不到,若真有一本,那是千金难求的。”
“姑娘,你真是好福气。”
沈钰因为不懂这些,当时只觉得是慈恩的一份心意,一本手抄经书而已,直接很淡定地就收下了。
没想到这样一本薄薄的手抄经书,竟如此金贵,怪不得当时闻远他们一脸惊讶与羡慕。
一时之间,她也愣住了。
李氏张大了嘴巴,过了一会,才喃喃地道:“千金?难求?”
姜氏和李氏都不是本县人氏,虽然近些日子,也去过几次广安寺,却根本没听过这些。
郑三娘却肯定地点点头:“是真的,姐姐和戚娘子她们听说了此事,回来说的。”
“我记得,当时我还不相信,再三问过,说是有人出了一千两银子,也没有求到住持师父的手抄经书。”
李氏脸色都变了,一下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