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再多做些的话,要么做上两次,要么就只能再另盘炉灶,专做琥珀肉才行了。
后院的大灶间虽大,若再盘一座炉灶,就太挤了些了,做菜蒸包子都不方便。
二是,凡事水满则溢,这琥珀肉经了县令大人的宣传,此时正是风头无两。
但再好吃的吃食也不可能天天吃,等过了这个热乎劲儿,就不可能每日都有人抢着来买了。
沈钰内心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得意过了头,还是好好多做几道新菜才是正经事。
想明白了这些,比起初时的惊讶和兴奋,沈钰这会子冷静多了。
等到李氏回来,店铺打烊后,沈钰就把自己的想法和她说了说。
李氏也道:“是不能做太多了,这琥珀肉再好吃,也没有天天吃的。”
“往后天更冷了,集市这边来采买的人也会少些。”
“还有那些北边的商队,听说冬日里大雪封路,就不会再来这边了呢,要等开春暖和了再赶着驼队、马队过来。”
因为每日在店铺里招呼客人,李氏、姜氏她们每日听到的各路小道消息,可比沈钰多多了。
沈钰闻言忙问道:“那些北边做香料生意的商队也会停下吗?”
李氏笑道:“傻丫头,那还不是一样的,听说再往北十月里就开始下雪了呢,要比咱们这里冷得多。”
沈钰道:“那我再去买香料的话,要多买些了,以免冬日里有些北边来的香料想买买不到。
李氏道:“花椒、八角这些倒没什么,常年有货。”
“就怕胡椒、孜然这些,到了冬日里北边的商队过不来,过年时用得又会多些,就算这边商铺有存货也会涨价不少,确实要存上一些了。”
两人商量了一会子,正准备去各自忙手上的活计,就听到院门响。
出来一看,就看到平日里到天黑才会回来的玉诚小跑着进来。
玉诚一进门就喊着:“娘,大姐,杨先生来咱们家啦。”
李氏和沈钰对望一眼,赶紧迎了出去,却见墩墩陪着白鹤书院的杨先生走进了院子。
杨韬见到李氏忙拱手行礼:“大娘子安好,冒昧登门,请见谅。”
学生家长见老师上门,自然是客气周到又热情的。
李氏忙笑着道:“杨先生这是说得哪里话,平日里想请您来还请不到呢。”
“就是家中简陋了些,连个待客的厅堂也没有。”
“杨先生,要不您到店铺那边坐吧,还宽敞些。”
杨韬笑道:“也好,大娘子,我这次来,确实是有事想请您帮忙的。”
此时已近黄昏,店铺里黑乎乎的。
玉诚和墩墩忙先跑到店铺里,把已收起的方凳重新摆放好,大油烛点了起来。
沈钰她们见是杨韬过来,自有李氏接待,和杨韬打过招呼互相问好后,就各自去忙了。
李氏则在前引路,和杨韬去了店铺里坐。
待宾主落座,姜氏又泡了壶茶送过来,玉诚和墩墩在旁陪着,杨韬就把来意说了起来。
原来秋伯是杨家家仆,看着杨韬长大的。
杨韬开了书院后,因为收的束修不高,加上杨韬手里一有银子就花销在那些在孤品珍本的书籍上,名气虽大,竟雇不起仆佣。
秋伯就和秋婶一起跟着过来,帮着杨韬打扫书院,兼顾着书院学生的包饭。
原本加上杨松涛这个小书童在旁帮着,两人虽都已年近五旬,却还顾得过来。
秋伯摔伤后,杨韬就想把他和秋婶送回父母家中养伤,雇人打扫书院和做饭。
可是由于书院偏远,活计又繁多,竟一时找不着合适可靠的人手。
近些日子,由于无人去买菜,杨韬打算先找食店订餐每日送过来。
可是周边的食店要么嫌远不愿送餐。
要么狮子大开口,定个和酒楼吃饭差不多的价码,算下来学生交的那点餐费,根本不足以吃上一顿饱饭。
问了一圈竟是白费工夫,书院晌午这餐的包饭一下子成了大难题。
平日里不通俗务的杨韬,这几日真是睡觉都在发愁,给书院搬家的事也只得暂时搁置了。
今日玉诚一说,自己家的食店愿意给送一段时间的晌午饭,杨韬可高兴坏了。
一到放学时间,杨韬嫌走路太慢,就带着玉诚和墩墩雇了骡车赶了过来。
寻李氏商议每日送餐的数量和时辰,送订餐的银钱。
他对着李氏道谢不迭:“大娘子此举真是雪中送炭,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李氏忙摆手:“先生太客气了,我就寻思着天气寒冷,孩子们吃不饱饭,哪有心思读书,我这也是当娘的私心罢了。”
杨韬脸微微有热,惭愧地道:“是我这个做先生的失职。”
“这几日包饭都是凑合出来的,确实是吃得不好,原想着找到帮工就行了,没想到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
李氏对这些也帮不上忙,就宽慰道:“杨先生莫急,你看这样行不行呢,我们食店每日午时之前,把晌午的餐饭给你们送过去。”
“书院里只需要准备上几个大蒸笼,到时把送到的饭菜放在蒸笼上热一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