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两天的工夫,菜窖足足扩大了一倍还多。
窖壁上砌了碎砖,地上垫了碎砂石,又在窖壁一圈搭些木板架子。
到时候菜窖中间埋萝卜,放腌菜缸,而大白菜,就剁在窖壁一圈的木架上。
等到匠人全部弄好,沈钰跟着李氏下去看了看,觉得没有再需要修整的地方了,就给匠人们结算了工钱。
若天气晴好,估摸着再晾上两日,就可以开始存冬菜了。
李氏满意地道:“菜窖这么一整治,别说存菜了,住在这里都不差,看着又干净又暖和。”
沈钰因没有这样存过菜,有些没把握,就又请教了周大郎他们,问问如何防潮防虫。
周大郎挠挠头:“以前都是我爹张罗这些,也没留意他都往里面加些什么呀。”
“姑娘放心好了,我家菜窖用了多年了,一直没怎么生过虫。”
郑三娘想了想道:“是不是该放些石灰,我记得我家菜窖角落都有放,有时还会往地上撒一些,婆婆说撒了可以不生虫蚁。”
乡下人都有自己的菜园子,冬菜大多是自家种了什么,就存什么,不会特意去买菜蔬来存。
菜蔬来得容易,存起来就没有那么精心仔细。
李氏在乡下存冬菜时,不过是收了菜,晾一晾就一股脑地塞进菜窖了事。
有的年份存的好,有的年份菜却又生虫又烂菜,全凭运气。
此时听郑三娘这样一说,恍然大悟地一拍手:“是了,我说以前存菜怎么总是生虫子呢,那我得再赶紧买两袋生石灰放里面。”
沈钰听了,也觉得这个方法好,生石灰既能吸潮也能防虫,解决了这些隐患,才能开始大量存菜。
李氏是个急性子,说做就做。
当下就拿了银钱,风风火火地去了街市那边的店铺,付了定银,拿了个写着店招的竹牌子回来。
说是店铺里会给送货过来,到时伙计会收了竹牌做凭据的。
李氏不到晌午就去定了生石灰,可是直到了店铺都要关门了,卖灰粉的店铺伙计才赶着一辆骡车过来送货。
沈钰看骡车上放的都是蒲包袋装着的石灰,并没有其它诸如灰粉、砂子之类。
一问才知道,每年到了深秋存冬菜的时节,家家都要买上两袋生石灰,在菜窖里撒上些,又防虫又吸潮。
伙计把石灰搬下来,面现疲惫神色:“大家都赶着这几日整修菜窖。”
“我今日从早上到了店铺就开始装货送货,这眼看天都要黑下来了,还有五六家没送完呢。”
“店铺里的生石灰这两日都要卖空了,明日去定,就要再等上些日子才能有货了。”
伙计说完,收了李氏递过来的竹牌子,就又赶着大车急急忙忙往下一家去了。
李氏听了不由庆幸:“幸亏今日去定的早,要不就耽误存冬菜了。”
关于要腌什么菜,晚饭后李氏她们坐在桌边商议。
李氏掰着手指,念叨着要腌上一大缸酸菜,咸菜就腌些萝卜、芥菜疙瘩、芥菜、黄芽菜这些。
沈钰坐在一旁,听到李氏和姜氏商量着腌芥菜。
想到了那咸香的梅菜扣肉,爽脆的雪里蕻炒腊肉,就问李氏她们会不会做梅干菜,一种先晒后腌,再晾晒的咸菜干。
姜氏摇摇头:“我们那边没听过,不知这边有没有这样腌制的。”
郑三娘也一脸茫然:“只听说过腌咸菜的,或者晒菜干的,这又腌又晒还真没做过。”
沈钰自己也没有做过,只是听师傅提过一嘴怎么做梅干菜,努力回忆一番,就详细说了说做法。
姜氏听了,想了想道:“ 虽然没做过,但听着不难,就是要费些工夫。”
“这两日看着不像会下雨的样子,正好可以晾晒起来,按着姑娘说的法子做些试试,冬日里菜色也能丰富些。”
李氏则直接道:“左右这几日也要存菜,这有什么难的,我们顺带着做些便是。”
“这些日子近郊的菜农都是用大车拉了萝卜、芥菜这些来售卖,什么样的菜都有,价钱也很是便宜。”
“明日一早我就和周大郎拉上板车,一起去买上一些,菜窖也收拾好了,冬菜可以存起来了。”
郑三娘在旁道:“明日我也跟着娘子一起去,菜农可不像铺子里还给送货,全靠我们自己推呢。”
“一车菜推过来也重得很,我跟着去,到时好帮着推推车子。”
沈钰知道这买冬菜要趁早上去买,才能挑到好的,又不能为了去买菜,早上关门不做生意全家出动。
她只得嘱咐道:“明日我和姜大娘、玉桃在店铺里也应付得来,你们去买时不用着急赶路,也不要贪多。”
“一次买不完,明日接着再买就是,或者把菜买好了,再雇一辆车子拉过来也行。”
李氏却连连摆摆手道:“这个时候,大的车子根本挤不进去菜场的。”
“那赶家的自家存菜也要用车,谁肯帮你拉货?”
“要是雇辆载客的大车,那银钱就比一车菜蔬还要贵价了,人家也不肯让青菜萝卜上粘的泥土脏污了车厢。”
“还是自家用小板车推回来最实际,买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