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的人看着玉诚那终于被满足的表情,实在憋不住了,墩墩第一个带头哈哈笑了起来。
第二天出摊的时候,沈钰在包好最后一笼包子后就和玉诚一起先回家了。
回到家中,两人匆匆吃了个胡饼,喝了杯热水充做早饭。
沈钰拿出在井水中镇着的冰皮小团圆饼,把盘子从桶中取出后,沈钰摸了一下盘子底,冰凉凉的,小团圆饼经过一夜井水的冰镇,凉了不少。
沈钰拿出糕饼盒子,选好了花样,把冰皮和酥皮的小团圆饼各选了些,配出成套花样的两盒。
用好看的丝绦绳子十字花型系好,在盒子正中打了个蝴蝶结,放在食盒里,就带着玉诚一起出门了。
出了小巷,沈钰招手叫来一辆骡车,说了贺氏家的地址,谈好了价钱,姐弟两人就上了车,车夫甩了个漂亮的鞭花,车子就向着城西而去。
贺氏的家在县城偏西,府衙后面的枣儿巷胡同。
早起路上行人不多,越往城西,路面越平整。
不大一会的工夫,车夫就把骡车停在了一条青石铺地的街口。
车夫往西边一指道:“姑娘,此处下车,前面那个胡同就是枣儿巷了。”
沈钰和玉诚下了骡车,付过车钱,就按着贺氏说的地址,从巷口进去第二家,就是贺氏的家了。
这是一座有着高高院墙、黑漆大门的房子,大门上铜环擦得干干净净,映着早上的太阳,亮闪闪的。
沈钰轻轻叩了两下院门,随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来了,谁呀?”
一阵拖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头发胡子有些花白的老汉,手里拄着一把大扫帚,站在门里打量着沈钰姐弟二人。
沈钰微躬了下身,含笑招呼道:“老伯,请问这是刑捕头的府上吗?”
“找我家少爷,请问姑娘是?”老汉警惕地开口。
沈钰答道:“老伯,我不找刑捕头,请问刑夫人在家吗?麻烦您给通传下,我姓沈,从城东集市柳树巷过来的。”
老汉一听姓沈,再听沈钰报的地址,略想了想,刚才的警惕立刻变成了满脸的惊喜。
他赶紧把大门打开,嘴里热情地道:“原来是四小姐来了,我家少奶奶在家,四小姐里面请,我这就去请我们少奶奶。”
说着,丢下手中的扫帚,快步往院子里走去。
沈钰和玉诚互相对视一眼,这老人家就这样敞着大门,把客人丢下走了?
沈钰无奈地摇摇头,把食盒递给玉诚拿着,帮老汉把大门关好,姐弟俩站在影壁前往院中打量着。
这是一个不算大的小院,从影壁前望过去,三间高大的正房,两边各有厢房,宅院前面是倒座,院子里种着棵枝叶繁茂的石榴树,上面累累垂垂结着不少大石榴,有的已经红了。
玉诚一指石榴树,悄悄地道:“大姐,你看那石榴结得好大一个。”
沈钰“嘘”了一声,轻轻地摇摇头。
玉诚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赶紧目不斜视地挺直腰背站好。
“四妹妹,你怎么这样大清早就过来了?”
贺氏一身丁香色短衫长裙,脸上带着惊喜的表情,疾步走了过来。
不待沈钰回答,又关心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那个钱家二少又去找你麻烦了?”
沈钰蹲身行个福礼:“三姐姐好,姐姐不要担心,没有什么事,只是过来看看姐姐。”
贺氏的表情松弛下来,她亲热地拉着沈钰的手,招呼玉诚道:“玉诚弟弟也一起过来了,快点屋里坐。”
说着拉着沈钰往正屋走去。
正厅布置的简单低调,一水的黑漆家具,擦得干干净净。
沈钰和玉诚把食盒放在旁边小几上,在椅子上坐了。
贺氏张罗着上点心,上茶。
沈钰忙拦道:“三姐姐别忙了,我们略坐一坐就走,就是过来看看你和七七。”
贺氏哪里肯,仍一迭声地唤了丫头过来:“去端早上厨房新蒸的藕粉桂花糕过来,再把七七叫过来,小姨和小舅舅过来了,让他来请安。”
沈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三姐姐,你这样兴师动众地,让我怎么安心坐着。”
贺氏笑眯眯地看着沈钰姐弟俩,像哄孩子一样对玉诚温和地说:“弟弟稍坐,今早的藕粉桂花糕蒸得特别好,你一定喜欢吃。”
玉诚窘得脸通红,忙要站起来道谢,贺氏微笑着轻按了下玉诚的肩头,笑道:“既来了三姐姐这里,就和在自己家一样。”
沈钰只好在旁笑道:“三姐姐,他小孩子家没怎么出过门,再这样,我们只好走了。”
贺氏这才坐在了沈钰旁边的椅子上,一脸融融笑意地道:“不知怎地,一看到你,我就欢喜得什么似的,这几日没能出门,要不,我早就去看你了。”
沈钰关心地问:“不能出门,是出了什么事吗?”
贺氏收了笑容道:“还真被你猜中了,七七落水,真的是有人动了手脚,你姐夫正在查呢,所以他嘱咐我们没事不要出去,把门户守好。”
沈钰吃惊地问:“那可查出是谁在背后下黑手,这人连小孩子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