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突然传入耳中的语气亲切的声音让秦沐下意识止住脚步,紧接着微微侧头,看向一旁漆黑的建筑。
一眼看去时,只是漆黑一片,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秦沐本能的将灵力运行在眼中,才从黑暗中见到蹲坐在那栋建筑门前,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的男人。
男人面貌年轻,脸颊消瘦,眼中透露着一种让人心中不舒服的邪气。
男人注意到秦沐向他看来后,便站起身,一步一步向秦沐走来。
随着他的靠近,秦沐也看清了他的装扮。
只见他内穿穿鱼鳞黑甲,外套一件绣有异兽图案的黑衫,足上踏着一双黑靴,正是是镇妖司武官的装扮模样。
随着他的走动,代表着旗主的椭圆青玉令牌也在他侧腰一晃一晃。
秦沐目中闪过一丝意外,开口道:“秋风来旗主?”
秋风来靠近时,温和一笑,道:“没想到秦兄弟还记得秋某。”
他的笑容虽然温和,可却给秦沐一种很刻意的感觉。
秦沐笑而不语,只是向他一拱手,问道:“都这個时候了,秋旗主怎么在这里待着?”
秋风来笑了笑,用手中的酒葫芦遥指刚才的那栋建筑,道:“那是秋某以前的宅子,有些日子没住人,如今已经荒废了。”
“秋某这样的粗人,哪里有心情收拾那些杂乱,便眼不见心不烦,索性坐在了门外。”
说完这段话后,他笑了笑问道:“倒是秦兄弟,大晚上了怎么还在街上闲逛?如今可不比往日,这观海城里总共加起来也没有一百个人,城主皇甫洪涛也不在。街上就算出现一些孤魂野鬼也不稀奇,秦兄弟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秦沐点点头道:“多谢秋旗主提醒,小弟平日里其实不怎么出门,只是今夜莫名有些烦闷,便四处逛了逛,这就准备回家了。”
秋风来点点头,随即笑着道:“咱们以往虽然不熟,可如今既为同僚,以后就免不了亲近。”
“我这宅子明天就有人前来清扫了,秦兄弟哪天若是觉得心中烦闷,不如来秋某的住处小坐一会儿,咱们到时候再叫些歌姬,一解心中烦闷。”
说着还向秦沐眨了眨眼睛,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秦沐笑着点点头,又道:“今日天色已然不早,他日有空,再与秋大哥把酒言欢。”
秋风来听到‘秋大哥’三个字后,脸上笑容变得更加温和,伸手拍了拍秦沐的肩膀,笑着道:“秦兄弟慢走,一路小心。”
秦沐抱拳一礼,笑着道:“告辞。”
秋风来也是抱拳一礼,笑着点点头。
随后便站在原地看着秦沐转身离开,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直到看不到秦沐的身影,他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收敛,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轻声呢喃道:“秦沐……秦?不知站在他身后的那位地仙究竟是谁?”
“据说他与齐煞玉之间还有些嫌隙,倘若他也站在我身边。谋夺齐煞玉百户的事情,就又多了些把握。”
说罢,摇摇头回到来时的建筑前,轻轻将院门推开。
却见他这院子打理的颇为精致,院里还立着几座石灯,其中亮着恰到好处的昏黄灯光,将院子里的景象照的清楚,却又不晃眼。
随着他转身关门,身后传来一道年轻的女声。
“你刚才特意出门坐在台阶上,就是为了与这个人聊几句废话?这可不像你。”
秋风来头也没回的笑道:“一回生二回熟嘛,有了今天的相遇与废话,我与他就不算是陌生人了,过些日子再请两个歌姬,与他喝点酒,我们俩可就是熟人了。”
“与人建交,总是要一步一步来的,毕竟,我再也不是当初从皇城下放到这里的旗主,而是一个靠着献祭自身气运,才从天牢里走出来的死囚。”
说到这里时,他也转过身来,看向双手抱胸,倚着门槛站着的那个年轻女子。
她脸上蒙着白纱,身上也穿着常衣,可腰间却也挂着一枚只有旗主才有资格佩戴的青玉令牌。
秋风来一边向她走去,一边道:“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还没有告诉我,我让你找的那个人,你找到没有?”
“你说的那么清楚,我又怎么可能找不到?”年轻女子笑了笑,又道:“你确定他拥有滔天的气运?”
秋风来这时已经走到台阶下,神情平静的道:“我绝对不会猜错,殷少云天生命格奇特,任何手段都探查不到他,哪怕是朝廷的监天盘!”
“有一年,丹霞派的太上长老陈离与一位魔修在空中大战了一场,虽然陈离拼了老命才将对方除掉,可他也被那位魔修打的重伤垂死,直接砸在了扛着鱼竿准备去钓鱼的殷少云面前。”
说到这里,他抬起手,用拇指和中指比划了一个距离,沉声道:“陈离坠地,直接将方圆几百丈的地面都砸出了大坑,而那个坑,最外面的边缘处,距离殷少云只隔着这么一扎。哪怕再多一寸,当年只有六岁的殷少云就会被震伤!”
“殷少云走到坑里,来到陈离面前后,都还没有说一句话,就被回光返照的陈离,用自身仅剩的灵力为他易经洗髓,并将他收为衣钵弟子,把自身一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