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谁你站住,我咋看着你有点眼熟呢?”
说话间,一个潦草的汉子走到戴晴面前,上下打量她一会,脸色一变,猛的往后退了几步,指着她的语气都颤抖了几声。
“你……你哪蹦出来的?”
戴晴不解,这人认识她?
但她心里没有任何印象啊?
其他人顺着声音看过来,其中几人看到她的脸,也都不说话了。
场面突然安静下来,戴晴转过身,瞅着眼前的一伙人,再次确定不认识他们。
也就这时,就见一人骑着辆破旧的二八大杠,风驰电掣的冲了过来,一个急刹车,还风骚的摆了个尾,停到几人面前,大吼一声。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陈哥,这小子他没钱,把他家都搜遍了,还不到五十块。”
那人说着,把搜来的钱小心翼翼的递到陈皮面前,顺便冲他眨眨眼,使劲的往戴晴那边努嘴。
看到骑在二八大杠上的陈皮,戴晴终于想起来这伙人是谁了?
那天在桥洞之下,她就是把这伙人打趴下了。
陈皮看着面前的小弟,啐了一声,“什么毛病?嘴歪眼斜的……”
说着,他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当瞅见戴晴的那一刻,脸色一僵,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你……你又多管闲事?”
“我什么都没干,就路过一下,是你们的人拦了我的去路?”戴晴说着,指向拦他路的人。
那家伙脸皮一颤,很想抽自己一个耳刮子。他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抽了,看到熟人下意识的就把人拦住了。
也怪他们平时霸道惯了,行动比脑子快。
“陈哥……我不是故意的。”
陈皮看着他的样子,抬脚就踹了过去,再次看着戴晴,僵着脸,瓮声瓮气的开口,
“我们这种人,一向恩怨分明,义气大于天。我知道上次的事跟你没关系,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对于这点,戴晴也认同。
“你说的有理。”
上次她就是拿人钱财,为人消灾。
扭头看了一眼蹲在树边,双手抱头的家伙,摇摇头,虽然没有过问,但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这是被人催讨债务了。
敢跟人借债,就得承担后果。
这号人并不值得同情。
陈皮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想也不想的就开口解释了。
“我们受人之托,帮人追债,可不是欺负人。”
“我知道,所以也没想多管闲事,你们自便。”说着,戴晴直接迈脚离去。
看着她走远,陈皮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无声的嘟囔一嘴,骂的挺脏,就是不敢出声。
旁边的小弟看着他难看的脸色,暗搓搓的凑到他身边,
“老大不是来了吗?为什么不趁着这机会,给那娘们一个教训,也好找回面子?”
听了这话,陈皮斜他一眼。
“你能打过她?”
做他们这一行的,拳头才是硬道理。
那人脑袋一缩,呲牙一笑,“我以为陈哥会咽不下这口气。”
他们在社会上晃荡这几年,什么时候被一个娘们踩着脑袋欺负过?
他就不信了,陈哥和老大不憋气?
“少他么在老子面前阴阳怪气,就你那两下子,都不够人家招呼一下子,还敢不服气,不服气也得给老子忍着,坏了大哥的正事打死你都不够赔的。”
他在社会上闯荡这些年,别的不敢保证,但看人这方面,几乎没有出过差错。
哪些人能惹,哪些人打死都不能沾,他心里门清。
况且,做他们这一行的,本就没有公平可言。今天吃点亏,明天沾点光,家常便饭,他有什么资格咽不下这口气?
他还想当大哥呢,关键是能吗?
路上的插曲戴晴一点没放到心上,溜达着往家走,确定身后没有任何跟梢之后,才拐进自家胡同,开门进了院子。
洗了个热水澡,直接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看着淡蓝色的蚊帐顶,忍不住想起陈皮那伙人,一群无业游民,平时就靠钻空子,赚点吃饭钱。
对于那些人,她虽然没啥好感,但也不想招惹。
毕竟狗急了还能跳墙呢,她不想跟这些人有过多接触,免得给自己添麻烦。
最主要的就是,现在的治安还不是太稳定,特别是晚上,总有一些打架斗殴的存在。
这就是时代留下的残渣,不是短时间能消弭的。
即便是后期管理到位了,这号人依旧没有彻底清除,只不过是换了一种生存形式罢了。
就像小偷,从古至今,也没有消失掉。
所以,这些人就跟牛皮糖似的,沾上甩不掉,虽然伤不到她,但膈应人也是真的。
转眼,毛燕燕的婚期到了。
一大早,戴晴起来洗了个澡,换一身干净利索的衣裳,拿着准备好的红包,溜达着去了职工餐厅。
老远就看到餐厅门口围着一群人,门头上挂着大红绸,旁边贴着喜字,热热闹闹的,看着也挺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