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回过神,看着亲妈一脸纠结的神色,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莫名涌出一股畅快感。
他妈是什么脾气,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没想到也有栽到曹英子身上的时候,不得不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前脚刚追上曹英子的脚步,刘明脚步一顿,突然看到倚在电线杆旁的身影,看她幸灾乐祸的态度,也不知看多久了。
自己的狼狈,家人的贪婪,全被她看到眼里,刘明只感觉整张脸都快燃烧起来了。
天下间最倒霉的人就是他了吧?
想到他曾经的算计,现在的窘迫,估摸着也早就被人看透了。
戴晴把没吃完的瓜子重新装兜里,叹慰一声,看八卦的心情真好,看着对方遭殃,她不但没有同情,还有一丝小兴奋,估摸着她骨子里也不是什么好人。
吃完瓜,神清气爽的回家,哼着小曲做饭。
饭后,依旧在院子里打拳,练习心法。
这些事儿她天天做,已经养成了习惯,一天不打拳,不练心法,总觉得缺点什么。
锻炼过后睡觉,也特别香甜。
第二天,又开始了一轮的早中晚班,经过昨天的消防演习后,车间终于恢复了正常,不再天天被领导盯着干活了。
关机吃饭时,欧大姐又把目光落到她身上了,“小戴,我才听说那个程科长辞职不干了,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欧大姐怎么知道他不干了?”戴晴看她一眼,好奇的问了一句。
“嗨,还不是昨天的消防演习,保卫科的人不是也参加了吗?我看有几个小伙子长得不错,就跟他们说了几句话,这才知道,程科长竟然辞职不干了,这么好的工作,说辞就辞了,真是太草率了。”
其他人听着她唏嘘的语气,也跟着点头附和,
“科长呢,大小是個官,咋就舍得呢?”
“现在的年轻人还是冲动,也不知家里人怎么同意的?”
“反正换做我儿子,他要是好好的工作不干,我肯定打断他的腿。”
听着几位大姐的惋惜的语气,戴晴抿着嘴保持沉默,不过也理解。
作为长辈,都希望孩子有个安稳的工作,旱涝保收。
不管你出去挣多少钱,都不如稳定的温饱线。
欧大姐眼睛眨了眨,盯着戴晴,“小戴不是跟程科长谈朋友吗?他为啥辞职不干你肯定知道吧?是不是觉得厂里待不下去了?”
此话一出,几人的眼神都落到了她身上,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
“哟,小戴谈朋友了,可真够保密的,跟大姐们说说,我们也帮你参考参考?”
“这话没错,大姐们都是过来人,看人还是有几分眼光的,有些人不能只看长相,能过日子才是关键。”
“是呢,越是人模狗样的越不靠谱,憨厚老实的才是过日子的人。”
戴晴:“……”
别说她现在没谈朋友,就算谈,她也得找个看着顺眼的,要过一辈子的人,她怎么能恶心自己?
什么憨厚老实,说白了就是长得不咋地还蠢呗。
“你们都想多了,我跟程科长只是普通朋友。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再说我才来厂里多久,年龄还小,怎么可能谈朋友?”
“再说,我爷爷才去世几个月,我还要为爷爷守孝一年呢。这一年内,别说谈朋友,就是红肉我都不吃,守孝的事情,不诚心可不行。”
几人听着戴晴认真的态度,想着她的身世,神色顿时讪讪,看向欧大姐的眼神充满了责怪。
拿人家守孝的小姑娘八卦,有点过分了。
不等欧大姐辩解,组长就走来了,吆喝一声,
“吃完了赶紧开机干活,咋还唠上了?”
话题终结,戴晴收拾好饭盒离开,继续干活,直到下班。
交接完班,戴晴直接回家,洗了个热水澡,把工作服清洗出来,晾在院子里,就听到门口有人敲门。
看到门口邮差的师傅,戴晴顿时想起,程颢要给她写信了。
“戴晴,你的信,还有个包裹。”
“谢谢师傅,”戴晴接过一封信,还有个水果箱大小的纸盒子。也不知程颢给自己寄了什么?
搬到屋里,重量倒是没多少。
先打开信,一张信纸上,一行行苍劲有力的钢笔字,很符合程颢的这个人,沉稳,锐利。
从头看到尾,戴晴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眼光跟判断力,都是杠杠的。
从他出发到现在,用身上仅有的存款,先从服装下手,买港版的款式回来打板,然后选料,再批发出去,短短几个月,就赚到了第一桶金。
从一个展墙发展到一个档位,可谓是顺风顺水。每天从睁开眼就去档位接订单,下午去厂房制作,每天如此,忙得跟个陀螺似的。
从一个人到两个人合作,多了人分担,他又孤身一人跑了港区一趟,亲自选了几套高定版,回来制作,直接一炮打响他们的批发生意,算是站稳了脚跟。
程颢说,他近一年都会专注在服装批发生意上,等他积累一定的经验,就做一个在自己的品牌,流行全国。
看着他字里行间的豪迈,言语中的自信,戴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