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挤不动,她也不想烂好心,到最后让自己受罪。
重活一世,她只想过的舒坦些,能力范围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其余的不在她考虑范围。
但阎彪生怕她开口让,直接拦在了她面前,
“戴姐,你很少出远门,不知道火车人挤人的场面有多可怕。咱们这是始发站,后面一站站的都有人上,根本动不了。就算他想把座位还给你,自己都做不了主。”
阎彪说罢,看着中年男人,“看你拖家带口的也不是第一次坐火车,你拍着良心说,你怎么把座位还回来?”
中年汉子脸皮一紧,有些窘迫,“到站时,我……我先把座位还给小姑娘,她坐到这我再走。”
“嗤~,不提前往出口挪,到时候你得跟着我们一起去首都。”阎彪看着他,冷笑,“成全自己为难别人,良心不痛吗?”
“当家的,算了,别换了。”旁边的女人看着阎彪,神色害怕。拉了拉男人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多说。
“爸,我过去坐,别换了。”
旁边的年轻人看了眼戴晴,直接起身,那中年人讪讪的挪过去,也就在这时,他眉宇间突然冒出一股怒气,印堂弥漫了晦暗,被阎彪挤兑一顿,心态也跟着变了。
戴晴看着他,微微皱眉,这是占不到便宜就翻脸?
阎彪似笑非笑的看他们一眼,转头看着戴晴,“戴姐,这里太挤,我那边有空位,过去坐吧?一路十个来小时,一个人坐久了也烦躁不是?”
“不用了,我坐着挺好。”戴晴摇头,把背包塞到架子上,“你回去吧,我要是有事再去找你。”
阎彪无奈,叹口气,“戴姐真是不给面子。”
抱怨归抱怨,倒是没生气。
阎彪瞅了座位上的其他几人,转身离去。跟她换座位的一家人全程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戴晴的眼神透着疑惑和忌惮。
明明是個软嫩的小姑娘,怎么看年龄也不大,咋还被人叫姐呢?
虽然想不通,但刚才那个刀疤脸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倒是没人敢问什么。
戴晴眯着眼,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星星点点,等到十点后,车厢灯灭了,戴晴眯着眼,慢慢的调息,练习心法。
一个小周天运行下来,差不多俩小时,火车路过一站,又上来一批乘客,有部分人是站票,车厢两侧的连接处,黑压压站了一片人。
零点以后,车厢大部分人都陷入了睡眠,呼噜声不绝于耳。戴晴拧眉,还算在忍受范围之内。
等又一波乘客上来之后,车厢便开始拥挤了,有人站在过道里,有人挤在过道中,进出很不方便。
戴晴看着人挨人站立的乘客,想要挪动都需要半天,终于了解阎彪叙述的场景了。
如果她跟人换了座位,还真不一定能挤的过来。
果然,出门在外,她还是缺少经验。
就在这时,她就发现对面的中年人站了起来,把手伸到了存放行李的架子上,摸到她的背包,使劲往旁边推。
但却因为上面的行李多,根本推不动。
他停顿片刻,一手抬起一个编织袋大小的行李,把她的背包往下塞,直到完全看不见才松开。眯着眼的眼睛里透着戾气,下意识的看向戴晴,直接就愣住了。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气氛顿时凝固。
“我劝你给我放回原处。”
中年男人瞅着她冰冷的目光,心里虚得很,做坏事被当场抓包,实在是太尴尬了。
都后半夜了,他以为这丫头已经睡着了。
想到那个刀疤脸,中年男人深吸口气,又伸手把她的黑色背包从行李中掏出来,放到原来的位置,才讪讪的坐下。
“我就想拿个东西,不是故意的。”
“明白,我没让你一家人团聚,你心里不痛快。”戴晴嘲弄一声,“原本看你还算是个正派人,却因为要求未被满足就恶从心生,如此心态,早晚吃大亏。”
中年人:“……”
戴晴看了眼他身边坐着的老人,正靠在椅子上睡觉,闭上眼睛不再理会。
“你该庆幸你老娘在你身边。”
别说他晚上有小动作,就连走廊站着的虎子跟鑫娃换班,她都知道,更何况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人了。
经过这个小插曲,中年男子彻底不敢动了,倒不是怕眼前这个机灵的丫头,而是怕她身后的人。
对于恶从心起的人,戴晴也不予理会,继续假寐,反正最后倒霉的是他自己。
提前半站,中年男人的儿子就挤了过来,等快要到站时,两人搀扶着老太太往车厢出口挤。
几乎是他们的屁股离开座位,过道上站着的人就挤了过来,霸占了座位,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戴晴看着他们艰难的往门口挤,但人太多,行动缓慢,站台上的工作人员扯着嗓子喊,让下车速度快些。看到人下不来,直接伸手往下拽。
很多人因为太挤,有哭的,又闹的,也有人想去厕所憋哭的。
最后一站,很多人都不睡了,开始整理行李,随时准备下车。
天色微微亮时,戴晴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等火车缓缓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