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眼看到"了天空尽头处一尊宏大佛陀虚影,正闭目盘坐。
在这佛陀虚影之前,祂仿佛如同蝼蚁一般,这一刻,祂竟第一次生出了一丝渺小之感。
“这、这里是何处……”
“都叫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偏不信。”
“都是为你好,你怎么就……唉!”
不远处,盘坐在象四九后背上的空禅子慢悠悠飞来,摇头啧叹,两手一摊:
“这下好了,小僧也帮不了你了!”
“你不是问阴神在哪么?”
“喏,就在这里了。”
他指了指佛陀虚影。
母神一怔。
在祂疑惑而渐渐震撼的目光中。
高坐在穹天之上的佛陀虚影,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眸。
如同天上的佛陀朝着地上的蝼蚁投下了一缕关注。
与此同时,一道熟悉的淡漠声音也缓缓响起:
“母神道友,别来无恙?”
镜缘洲外,海上云端。
负手隐在云海之上的青袍老者,目光惊异地静静看着镜缘洲上此刻发生的大战。
身旁,束手立着一尊黑衣冷峻青年。
他微微低着头,恭敬无比,对于远处镜缘洲上发生的事情,却是看也不看。
良久,直至看到真武之祖身化血刀,斩杀母神,青袍老者才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随即忍不住抚掌赞叹:
“不愧是天命之人,区区六百余年,便能以一己之力,将真武之道推衍至如今境界……放眼小仓界,如今之辈又有何人能及??”
不过话刚说完,脑海中便忽地跳出了一个面貌平平无奇的青年修士身影,青袍老者原本还颇有兴致,顿时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受起来。
摇了摇头,似是要将这身影从脑海中甩出去,他随即看向浑身浴血,气息萎靡了许多的真武之祖,脸上露出了意动之色。
这位真武之祖虽然以一己之力斩杀万神国母神,但受创亦是不小,若要谋取对方身上的大机缘,此刻便正是难得的机会。
不过在看到对方身旁的金色化龙池之时,青袍老者的眼中,却不由得微微闪过了一丝忌惮之色。
“叶苍生……?”
青袍老者随即目光微移,看向身边的黑衣冷峻青年,低声问道:
“申服,老夫交代你的事情,如今如何了??_[(.)]???+?+???”
黑衣冷峻青年面露恭谨之色,沉声回道:
“回太上,已经启用了宗内近半血祀储备,合计二十万万凡人血奴……均已炼成血幡,其中血垢已经单独存好,随时可供太上修行所用。?”
青袍老者闻言,不由微微一叹,露出了一抹悲悯之色:
“血道之法,确实是有伤天和,若非逼不得已,老夫亦不忍毁去宗内多年来的积累。”
“不过凡人血奴,终究还是差了些,若都是修士血奴……”
说到这,他忽地看向黑衣冷峻青年,露出了笑容:
“你修炼的《十方真魔经》再想往上,难度却是倍增,老夫也难以如之前那般帮你,若是你转修血道,老夫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早日筑成圆满道域,甚至说不定也有机会,能够一窥炼虚之境。”
黑衣冷峻青年闻言一愣,旋即脸上露出了一抹惊喜和迟疑:
“这……太上,弟子还有机会?”
“有,自然是有的。”
青袍老者哈哈笑道:
“待此事了却,老夫便赐你真正的血道之法!”
黑衣冷峻青年的脸上顿时难掩喜悦,躬身一礼:
“申服,必定全力辅佐太上飞升上界!长生永寿!”
看着申服脸上的喜色,青袍老者也露出了一抹慈祥和蔼的笑意。
不过这个时候,申服却微微皱眉道:
“只是这么多血幡,会不会有些浪费了?我已经派人探过,此城四周阵法并不算强横。”
“有备无患,万一又藏了个什么老家伙……”
青袍老者随意地笑了笑:
“既然都已经准备好,那就不必再在此处逗留了,走吧!”
申服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便消失在了茫茫云海之中。
……
镜缘洲南部。
大峡谷已经变成了一片大泽。
南岸的大地之上满目疮痍。
曾经灵气为九洲之最的修行圣地,如今无数灵脉被真武者和万神国邪神、修士的战斗余波所打断,诸多灵气朝着四周的大海之中溢散而去。
耸立在高原之上的一座座神殿已经沦为了一片废墟,高来高去的香火道修士,如今也被真武者所取代,此刻一列列站立在废墟之上,真武者的玄龟大旗,迎风招展,数目惊人。
而在这密密麻麻的真武者前列,十余位气息衰落的五阶真武者浑身浴血,却都恭敬无比地垂首立在一尊老者的下方。
老者须发凌乱,胡须上犹自蘸着血迹。
他随意地披着一件大氅,隐隐可见胸膛上狰狞的伤疤,在血气之中,缓缓愈合着。
他毫不在意这些,只是沉默地将手中的一卷写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