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牵连。
乌鸦厉诡已与他‘结亲’了。
“自此以后,每隔一日,取一口大瓮,翁中铺入糯米,中间放一个面人,浇上猪血,然后把瓮投入火中蒸熟,插上一炷香,供给这个厉诡,它跟小主人你的亲戚关系就越发稳固,以后你驱使它就会越发方便了!”羊大全向李黑虎提醒道。
随着乌鸦厉诡沉入李黑虎劫力之中后,它所站立位置,便留下了那捆麻布卷。
看着那捆麻布卷,李黑虎皱眉向羊大全问道:“这东西怎么处置?”
“这……小老儿也不知道……”羊大全犹豫着道,“还是问问您的那个兄弟,他或许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东西。”
李黑虎点了点头。
蓦然间又想起自己的堂叔方才就从房间里逃奔了出去。
他今下一身铁羽蓑衣,对方应该没认出来他。
“堂叔!堂叔!”李黑虎拎起那捆麻布卷,急急忙忙跑出了东厢房。
院子里。
冷冷月光洒落满地。
树影枝杈在地上随意攀爬。
倒座房、堂屋、西厢房的门都紧闭着,四下里一片寂静。
这个屋院间,好似只剩下李黑虎一个活人!
“堂叔!”
李黑虎又喊了一声。
周围并无人回应他。
呜——
一阵风倏忽吹袭而来,此间气温越发低了。
黑虎记得先前猪子就走向了堂屋,他此时转身看着堂屋紧闭的门,迈步走近堂屋门前,伸出鬼手勐力去推那门!
那门却纹丝不动!
先前他同样去推东厢房被诡韵封锁的房门,门都直接被他推翻了!
当下这道门,他却推不开一道缝隙!
他心中那种诡异难明的感觉更加浓重!
却在这时,一阵氤氲雾气从门缝里飘转而出,在李黑虎身前弥漫开来。那种似有似无的诡韵萦绕间,一道穿一身白色长衫,戴一顶白色圆帽的高长身影从青蒙蒙雾气里浮现。
李黑虎看到那道身影,顿时神色一喜。他倒是见过这人,知道这是猪子前世好友,他忙向那白衫身影问道:“猪子呢,猪子去哪了?
可曾见到我爹,我叔?”
“阁下的父亲、叔父尽已被我家主人转移到安全所在。
阁下不必担忧。”白驹太上爷笑着回了李黑虎一句。
听到他这句话,李黑虎先放了一半的心。
就听白驹太上爷又道:“至于我家主人,他其实就在这两扇门后——但他今下不能出门来见你——阁下死劫将至,如他出门与你照面,你二人死劫勾连,怕是你与他二人尽都要身死了。”
“猪子和我照面,我们俩就都得死?”李黑虎神色惊疑,“我死劫将至?”
他说着话,低头看自己的脚下。
不知从何时起,他脚下匍匐的黑虎影子竟逐渐沸腾了起来,像是一锅滚水一般,那黑影沸腾着,以至于黑影所化的黑虎都变得毛发耸立——看着那头黑虎影子,李黑虎心头骤然生出剑拔弩张的紧迫感!
先前苏午教过他的,他却还都记得——自身吞下那颗金丹以后,劫力蓄积已经足够,欲将影子脱转为劫影,便必须经历一重险关死劫。
险关死劫何时来临,谁都不能算明。
但它来临之前,必有预兆。
预兆即是,自身的影子会如烧开的水般沸腾起来!
李黑虎看着自己脚下影子,顿时信了白驹太上爷的话,他仰头看着白驹太上爷:“我方才和一个厉诡结了亲,这些厉诡确也不如我想象中那般可怕。
猪子今下既然不能与我照面,也无所谓。
等我过去这重死劫了,再去寻他罢!”
白驹太上爷笑看着李黑虎,摇了摇头:“先前阁下种种应对,皆在我家主人眼中。
虽不算上佳,但也确有可取之处。
不过,还是不要小觑厉诡,今下的劫数,于阁下而言乃是死劫,既是死劫,想要逆死而生,便必然要经历一番艰难险阻。
我家主人令我将此物暂借阁下,危难之时,或能借助此物渡过难关。”
白驹说着话,将一把长弓、三支羽箭交给了李黑虎。
那弓箭正是苏午先前自法坛前取得的‘神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