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的一天,莱茵哈特公爵面向凯旋城的所有贵族发布了舞会邀请。作为大陆上古老的家族之一,莱茵哈特家族的号召力表现了出来,收到邀请的贵族基本都参加了舞会,即使家主不方便出席的也派出了兄弟姐妹或者继承人。
舞会上,风度翩翩的公爵大人充分展示了自己的魅力,不仅让所有与会的女士迷恋,也获得了男士们的好感,只不过没有几个人开心的笑出来,毕竟他们的身份都是半个亡国奴,谁也不知道尤斯接下来会如何处理他们。
在宴会即将结束的时候,公爵大人站到了台上,对着所有人讲道:
“我宣布一个好消息。”
听到好消息三个字,所有人的耳朵都竖起来了,他们参加舞会的原因绝不仅仅是为了给莱茵哈特家族面子,也是为了过来打探消息,尤其是能够决定他们家族人员和财产命运的消息。
莱茵哈特顿了一下,观察着下面人的反应,见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自己的话所吸引,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尊贵的莱文斯陛下想和诸位的家族签署一个协议。”
“什么协议?”
“不会让我们出卖希格的利益吧?”
“我们绝不会出卖希格的利益。”
“不会让我们加入尤斯吧?”
“休想让我们加入尤斯。”
会场顿时乱了起来,所有人交头接耳,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大家稍安勿躁,等我把协议介绍一下,大家再讨论。”
见状的莱茵哈特招来一个魔法师,让他把自己的声音放大,立刻压住了嘈杂之声,场内重新安静下来,大家把注意力再次放到了他的身上。
“鉴于尤斯和希格之间的战争已经无法避免,为了预防在战火中,诸位家族中的财产遭受无妄损失,所以莱文斯陛下想和大家签署一份财产保护协议。大家只要签了这份协议,未来你们的财产就会受到尤斯帝国的保护,没有人敢动你们财产的一分一毫,哪怕我们的皇帝陛下也不行。”
莱茵哈特再次让魔法师将自己的声音放大,以保证与会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清楚楚地听清他说的每一个字。
会场再次嘈杂了起来。
“我们是希格的贵族,为什么财产要受尤斯的保护?”
“不受尤斯保护,你的财产就可能被尤斯大军抢光。”
“你没听说吗?当初史蒂文.莱文斯登基的时候,反对派的家产全部被罚没充公。”
“不仅仅是财产,人都被杀光了。据说流的血太多,将第二天早上的太阳都染红了。”
“这不是逼我们签协议吗?”
会场上闹哄哄,所有人都在交流对于莱茵哈特抛出来的这么个协议的看法。但就在这时候,人群中一个人大声问道:
“公爵阁下,协议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大家立刻把目光都投到了这个人身上,发现说话居然是塞尔比.福特。福特作为希格贵族的一份子今天也来参加了舞会,并在这一刻代表所有贵族问出了大家心中最关心的问题。
“不需要做任何事,只是签一纸协议,而且是尤斯单方向向各位负责。”
公爵大人摇晃着金色的头发,回答道。
“我不理解,莱文斯陛下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福特继续问道。
“看了这个你们就明白了。”
莱茵哈特一摆手,上来几个侍从,手里捧着几个羊皮卷。羊皮卷就是没签字的空白协议,他将羊皮卷交给了福特,福特留了一份,又将剩余的分给其他人。
于是,大厅里安静了下来,贵族们五人一群、七人一堆,围在一起看着协议的内容。很快,大厅里又被窃窃私语声充满,围在一起的人开始讨论协议的内容。
正如莱茵哈特所言,协议非常明确尤斯帝国皇帝有保护贵族财产的义务,而且贵族们什么也不需要做,但在细节的描述上,终于让希格的贵族们明白,这个“什么也不做”里面不仅包含了他们不用做对不起希格皇帝的事,但也不能做对不起尤斯皇帝的事,准确地说就是要求所有的贵族保持严格的中立。这项要求的解读让贵族们的讨论声大了起来,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大家很快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对于尤斯皇帝来说,这已经是最低要求了,否则协议对他就没有任何意义。
舞会进行到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继续下去的热情,都急着回去和家族里的人物商量该如何处理此事,这看起来对他们十分公平而且有利,但又暗藏刀锋的协议到底该不该签。
莱茵哈特命人把羊皮卷都收了上来,只给塞尔比.福特留了一份,如果大家想继续研究这份协议的条款,可以到福特的官邸继续。在舞会的最后时刻,他又对所有人说道:
“由于皇帝陛下的时间有限,给大家七天时间考虑,在此期间随时可以到皇帝的临时的行宫,也就是大教堂来找他,完成签约,而且签约过程会保密进行,不对外公布。七天后想签约也不是不行,不过那时候就要去巨石城找皇帝陛下了。”
舞会结束了,但是很多贵族却无心归家,大家商量了一番,一股脑都跑去了福特在凯旋城内的官邸继续研究协议的事,